王爺小心我拍你上牆!
“三公子客氣了。”吉婆婆滿麵慈和的進到屋裡,見夜千鳶要下床,她走過去抬手止道,“小主剛醒,應多臥床休息。”
“婆婆請坐。”夜千鳶指了指床邊的凳子,一臉的乖巧。
“小主不必對我這個老婆子客氣。”吉婆婆並沒坐下,就站在床邊含笑的看著她,目光越發慈祥柔和,“小主與聖主長得真像,像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
“婆婆,你見過我娘?”夜千鳶驚訝的問道。
“不瞞小主,我乃受聖主所托長居於此,監護一方安危。”
“啊?”夜千鳶更為震驚。她和禦孤壑早就看出這老人家絕非普通老人,隻是沒想到她竟與聖主有如此大的因緣。想到已經損落的聖主,她委婉的問道,“我娘已經不在了,不知婆婆今後有何打算?”
吉婆婆如何聽不出她話裡的試探?彆看滿麵慈祥,眼裡蘊藏的精明卻是少有人能及的。
“小主不必過憂,聖主賦予我們的使命乃是天命,在接受天命之時,我等就與鳯尊鞭結下了生死契,除非鳯尊鞭失去護國神力,不然我等違背天命必受天劫。雖聖主損落,但鳯尊鞭願認小主為主,我等必遵從鳯尊鞭所願,奉小主為尊,聽小主差遣。”
“你等?難道還有彆的人像你一樣接受了聖主使命?”夜千鳶雖震驚,但也很能抓重點。
“是的。他們分散在鳯天國不同的地方。”吉婆婆微笑著回道。
“也就是說五大宗內除了宗主外,還有像你一樣格外受聖主重用的人?”
“小主誤會了。”
“嗯?誤會什麼了?”夜千鳶不解的看著她,不明白她這誤會是什麼意思。
吉婆婆也沒笑話她的無知,隻是慈祥的笑稍有收斂,眼神中多了幾分嚴肅,與她鄭重道來“五大宗第一任宗主原本都是聖主部下,但數千萬年來,五大宗逐漸發展壯大,各宗勢力遍布鳯天國,宗主也漸漸成了各宗的掌權人,有些甚至背棄聖主,隻唯利是圖。聖主也曾想過重振五大宗,但介於這些人又無大錯,加之他們都忌憚鳯尊鞭,也不敢輕易造次,故而聖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未對他們加以嚴懲。”
見她聽得極其認真,吉婆婆這才又稍露笑意,繼續說道“我們受聖主欽點,看似與各宗有牽連,實則我們並未加入任何宗門。我們與鳯尊鞭結下生死契,隻效命於鳯尊鞭主人。如此,小主可明白了?”
夜千鳶認真的點頭。
說直白點,就是五大宗經過許多許多年,已經漸漸的忘了初心,加上他們的勢力又太過龐大,聖主想整頓又怕牽連甚廣,畢竟樹太大,拔樹連根,說不定還要造成國內混亂。所以聖主退了一步,另挑選了自己信任的人委以使命。
隻是,她還有一事不解“婆婆,你說你們與鳯尊鞭簽下了生死契,這個契如何簽的?我要是再遇見像你一樣的使者,我該怎麼分辨?”
吉婆婆抬手指了指她的眉心“小主可仔細看看鳯尊鞭。”
夜千鳶好奇的閉上雙眼。
凝神進入冥想狀態後,眉心處仿佛多了一個巨大的空間,鳯尊鞭如一條小蛇盤踞於此,周身被濃濃的紫色包圍著,在這沒有邊際的空間中顯得異常神秘。
以往她也有這樣觀察過鳯尊鞭,不過都是看一眼就完事。但今日受吉婆婆提醒,她很認真的打量這個神奇的意識空間,突然發現包裹著鳯尊鞭的紫色靈氣中有異樣氣息流動。
很淺薄的氣息,如果不是特意觀察,她根本不會在意。
仔細一看,她才赫然發現原來是人的神識!
一縷、二縷、三縷……竟有九縷!
當初宮無意也在他們身上放過神識,但這九縷神識與宮無意所用的神識明顯不同。宮無意那種隻適用於對付比他弱的人,而且還要耗費他自身能力,這九縷神識遊蕩在紫氣中,好像被紫氣牢牢禁錮著,稍有偏移立馬就被紫氣強行拉回鳯尊鞭身側。
最讓她震驚的是她竟可以通過鳯尊鞭感受到這九縷神識強大的靈力!
其中有一道神識與吉婆婆的氣息相同,不用問也知道這是吉婆婆的神識!
看明白之後,她緩緩睜開眼,臉上洋溢著歡喜的笑。
“謝謝婆婆,我現在才看明白!”
吉婆婆也沒笑她笨,繼續與她說道“與鳯尊鞭簽下生死契的人互不相識,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受過使命,更不知他們身在何方、做何事,不過小主可以憑借生死契識辨,若有危難或者需要我等之時,可召喚我等。”
夜千鳶還是有一樣不解“既然你們這麼多人都與鳯尊鞭簽過生死契,為何我娘還能損落呢?”察覺到自己的話有些不妥之後,她趕忙解釋,“婆婆,我沒有彆的意思,我的意思是生死契好像沒被動過,我不明白我娘為何在危難之時沒有召喚你們。”
吉婆婆突然歎了一口氣“其實我能感覺到聖主遇難,隻是聖主不召喚我等,我等也不知聖主在何處,實在是有心無力。”
隨著她一聲無奈的歎息,夜千鳶心情也有些沉重。
從宮無望和宮無意那裡打聽來的消息是聖主在經受天劫考驗時遇到了外敵,她大概猜到了聖主的心思,是不想連累這些與鳯尊鞭簽定過生死契的人。
她和金大人雖然犧牲,但沒有動搖到鳯天國,而鳯尊鞭和赤心劍雖然靈力耗儘,但起碼還有救。
換言之,她是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來換取鳯天國的太平安穩。
隻是沒有想到,他們把戰場引到了外界,靈力耗儘沒法及時補足,還遇上了夜長東這個禽獸……
“婆婆,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她平複好心情,由衷的向吉婆婆道謝。這些秘密,若不是吉婆婆主動提點,她哪可能知道?
“小主客氣了,這不過是我應當做的。”吉婆婆又露出了慈祥的笑。眼見時候不早了,該說的也說的差不多了,她這才朝禦孤壑看去,說道,“不打擾你們休息了,我得去找幾個替身,明日讓替身先你們一步離開赤龍鎮,如此你們也可安上路。”
“有勞婆婆了。”禦孤壑拱手做了個揖,直起身後,他略蹙鳳目問道,“敢問婆婆,那人可是木翼宗的弟子?”
“算是,也算不是。”吉婆婆看著他倆同是不解的樣子,隨即解釋道,“五大宗弟子遍布,看似各宗勢力強大,但宗內也較為混亂。有些弟子修為高大以後就不再受宗族管束,且宗族也拿他們無可奈何,故而他們背後所做之事也不一定與宗族有關。”
她又看向夜千鳶,認真提醒道“所以小主在外務必擦亮雙眼,謹防有些人披著五大宗外衣加害小主。”
夜千鳶起身再次向她謝過,然後與禦孤壑一同送她到門外。
關上房門,回想著她說的那些話,夜千鳶對著禦孤壑開始苦笑“來之前我就預感到這裡不是個好玩的地方,果然,事實證明女人的直覺是可信的。”
禦孤壑摟著她腰肢,低下頭抵著她額頭輕笑“為夫被你偷去心之前也預感到這輩子會栽在你手中,沒想到男人的直覺也是可信的。”
又見他鳳目中邪魅的笑意,夜千鳶嬌嗔的瞪了他一眼“誰偷你心了,明明是你用美男計勾引我的!天天在我跟前晃,動不動就調戲我,是你勾了我的魂兒,現在還反過來指責我?怎的,吃乾抹淨了,還有意見?”
禦孤壑聽她說得忍不住笑出了聲。
夜千鳶抱著他,臉貼著他胸膛,聽著他笑聲,心裡那些煩悶都少了許多許多。
客棧裡——
邢飄飄把禦孤壑拉回去以後,立馬丟下他去找翁憶和翁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