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眉頭皺了起來,也彆無他法,隻能朝那些修煉者走過去。
而那些修煉者並沒有因為妖獸逃跑而離去,緊接著就在原地療傷、打坐。他們夫妻從他們身前走過時,那些人仿佛沒看到他們,專心的做自己的事。
本來吧,他們也可以不當一回事的,畢竟他們與這些人也不熟悉,人家不理睬他們完全是可以的。但是,夜千鳶在從他們身邊走過時,突然間不小心踩到一人的衣角,那人身子都差點傾倒,可他卻像是不知道自己衣角被踩了,完全沒有一點反應,哪怕是抬頭看一眼。
夜千鳶都以為他會回頭罵自己的,還主動對他道了聲“對不起!”
可對方就跟沒聽到一樣,哪怕身子有些歪,依然堅持閉目凝神。
夜千鳶心中驚訝,還想再說什麼時,禦孤壑突然捏了捏她的指骨,她朝他看去,隻見他俊臉沉著,正掃視著附近的人。
她這才發現在,其他人也渾然不在意她的冒失,沒一個人抬頭睜眼看他們!
說怪那自然是怪的,可就近怪在哪裡他們又說不出來,畢竟從這些人先前的說話和現在療傷打坐的舉動來看,他們就是尋常的修煉者,也沒從他們身上感覺到不正常的氣息。
她和禦孤壑交換眼神後準備去其他地方暗中觀察他們。
可這時更奇怪的事發生了!
他們都已經走出去近十步了,那隻原本帶路的小蟲子卻沒有跟上,他們回頭尋去,眼尖的發現那蟲子停在那群修煉者之中,就像累了要休息一般靜止不動了!
夫妻倆臉色都拉長了。
難道那個老頭藏在這裡?
可是他們打量完這七八個修煉者,全是年輕的麵孔。
怎麼回事?
夫妻倆交換了一下眼神,禦孤壑返回去,走到一個男子身邊,溫聲問道“兄台,我們是來此修煉的,可是走了許久都不見一隻妖獸,不知發生了何事,兄弟可否知道?”
男子緩緩的抬起頭,眸光輕飄飄的掃了他一眼“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你還是去彆處問問吧。”
禦孤壑很友善的笑了笑“我們靈力低微,不知你們能否帶我們修煉?”
男子點了一下頭,突然又像撥浪鼓似的搖起頭來“不帶!你們自行找地方修煉,不要打擾我們!”
他不止拒絕,就連語氣都帶著凶惡和厭惡。
禦孤壑臉上的笑有些僵,但也沒生氣。他平靜的走回夜千鳶身邊,拉著她突然盤腿坐下。
他們的對話夜千鳶都聽著,包括那男子極具矛盾的一幕也讓她捕捉到了。
敢說此人正常?
反正她是不信的!
那現在他們就不走了,看看這些人會怎樣!
然而,那些人也沒驅趕他們,甚至連多看一眼都沒有,一個個服用了丹藥後就開始專心打坐,全進去一種忘我的冥想狀態。
轉眼一個時辰過去了……
兩個時辰過去了……
三個時辰過去了……
眼看著天都黑了,這些人都沒動一下。
先前那些被他們殺掉的妖獸就在他們身側,而他們似乎也不怕彆的妖獸出現。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反常的事,畢竟就算要打坐也要找相對安全的地方,這地方血腥氣如此濃烈,是很容易把妖獸引來的。像他們這種狀態,若妖獸偷襲,隻怕命都可能沒有了!
是誰給他們的底氣在此打坐冥想?
他們最後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當然不是真離開。
隻是假裝離開去彆處躲藏而已!
“壑,我敢說那個老頭一定在他們身邊,隻是我們看不到他而已!”
“嗯。”禦孤壑點了點頭。蚧殼蟲一直在那群人中,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那老頭等階高,他應該是用了神識與那些人說話。那些人也應該知道了我們的身份,所以才不擔心被妖獸攻擊。”除此外,夜千鳶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解釋。而這個解釋也是她才想到的,所以這才拉著他離開。
就在他們打算偷偷摸摸溜回去時,遠遠的聽到有動靜朝他們這方向過來。
他們趕緊躲進一灌木叢中,並用靈力隱藏了起來。
等到動靜越來越近時,他們透過灌叢發現,來的人竟然是之前與禦孤壑說話的男子!
對方走得並不快,且四處張望,一邊張望還一邊自言自語——
“沒發現他們。”
“好像走了。”
“我知道。”
“不用……唔!”男子突然悶哼,緊接著倒在地上。
他一倒地,就露出夜千鳶纖瘦的身影,正舉著手刀隨時準備對他來第二下!
禦孤壑緊接著將男子從地上抱起扛上肩頭,另一手拉著夜千鳶迅速飛走——
而他們還沒飛多久,就感覺到有殺氣追來。
夫妻倆自然不敢停下,隻悶頭往前飛。
隻是對方實力不容小覷,最後他們的去路還是被擋住了!
追他們的人不是彆人,正是禦孤壑肩上男子的夥伴!
七個人,各個手持兵器殺氣騰騰的將他們包圍住。
“將他放下!”其中一女子先出聲,神色很是淩厲。
“若我們執意要帶走他呢?”夜千鳶冷笑的掃了一圈,然後拿出鳯尊鞭溫柔的撫摸著,“說說吧,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是誰當頭?又是誰在暗中給你們通風報信?”
七個人一看黑得發亮的鞭子,臉色俱變,紛紛往後退了幾步。
但那女子還是不甘心的指著他們凶惡的威脅道“放下他,不然有你們好看!”
“嗬嗬!”夜千鳶突然一鞭子朝她甩過去!
“啊!”雖然鞭子沒甩到女子身上,但那女子還是尖叫著狼狽的飛出數十米遠。
“給我好看?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麼給我好看!”夜千鳶揚聲哼道,“把你們背後的人叫出來,否則今天我才要叫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她手裡的鞭子拖在地上晃來晃去,沒一個人敢接近她,畢竟修為再高的人與她交手都隻是白耗靈力!
另外六個人漸漸後退。
但他們目光中所露的殺氣不減,夜千鳶和禦孤壑手持著靈器絲毫不敢大意,隨時準備與他們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