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寵難鳴!
林蘊雁萬萬沒想到一向漠以待人的雲王爺竟會讓她過去一同用膳,她驚訝地愣了一會兒,才頷首與南盈萱、餘妃雪一同離開花園。
餘妃雪也對夏侯流冽這一行為感到有些吃驚,她趁林蘊雁低頭沉思不察,小聲地朝南盈萱詢問道“哥怎麼回事啊?”
“我怎麼知道。”南盈萱無奈地攤手聳肩,表示她也不知情。
就這樣,三人帶著各自的疑惑進入了膳廳。膳廳內的大圓桌上已擺滿了各色佳肴,而夏侯流冽與徐又白、雲時、淩曄、應續、齊彥淨均已入座。
南盈萱奇怪地看了一眼麵色如常的夏侯流冽,這是……家宴?
“這位想必便是王妃了吧。”齊彥淨望向那鵝黃色的身影,目光一亮,站起身。他早就聽聞王妃絕色,雖然走進來的除了餘妃雪外還有一個他不認識的女子,但他仍然敢肯定那個身穿鵝黃色束身長裙的必定是王妃。
“嗯……”南盈萱遲疑地點了點頭,上下打量了眼前站立的男子一番。“你是……齊統領?”
雲衛的五大統領除了齊彥淨她都見過,能上得這圓桌與那四位統領同桌而食,除了齊彥淨還有誰能有這資格?
“哈哈,王妃好眼力。”齊彥淨爽朗一笑,他剛剛聽幾人說了南盈萱就是蝶宮的連桃夭後,心中對南盈萱更為欣賞,正欲將自己對王妃滔滔不絕的讚賞之情全都表達出來,卻見南盈萱已蓮步輕移至夏侯流冽身旁。
“爺,這位是翰林院掌管學士林大人家的二小姐林蘊雁。”
林蘊雁見夏侯流冽聽了南盈萱的話,竟然轉頭用深不見底的幽眸望向她,整個人驀然緊張起來,額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擺才好了。
她臉微紅垂下頭,躬身行禮,嗓音有些顫抖地道“見過雲王爺。”
餘妃雪望著林蘊雁那惴惴不安的模樣,再次感歎自家哥哥那冰封三尺的非凡氣勢實在是過於厲害,走上前去扶起她。
“不用這麼拘謹啦。”餘妃雪安撫般地拍拍她的肩膀。“我知道我哥很可怕,你就當他不存在就好了。”
林蘊雁聽完餘妃雪的話後,汗都要流下來了,當他不存在?這麼強的氣場她如何能忽視。
餘妃雪又繼續與她說話緩解她的緊張,還替她介紹了徐又白等人。一番寒暄後,才落座開始用膳。
南盈萱在夏侯流冽身旁坐下,拿起筷子卻不動。這些天來和夏侯流冽一起用膳,她已經習慣了夏侯流冽替她夾菜,在夏侯流冽麵前,她恨不得變成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人,這樣就能一直粘著他,讓他照顧她。
果然,夏侯流冽一拿起筷子就先替她布菜。兩人一個夾,一個吃,就像世界上隻有他們倆一樣。除了徐又白與餘妃雪,還有一旁麵無表情的雲時外,其餘的人看到這一幕皆大為震驚。其中最為驚訝的便是林蘊雁,她在家中隻看到母親這樣服侍父親,從未看過父親為母親布菜。夏侯流冽作為一個王爺,卻能為妻子做到如此,看來這雲王爺也不儘如外麵傳聞的那般冷漠無情,她心中一時對南盈萱十分地羨慕。
這頓午膳就在一片靜默中用完了。林蘊雁又在疏影軒內與南盈萱下了一會兒棋,見天色不早,才告辭想要離去。
南盈萱親自將她送到了王府門口,還特意讓小廝拿了一罐西湖龍井讓林蘊雁帶走。
“聽聞林大人亦是愛茶者,這是王爺吩咐要贈予林大人的。”
林蘊雁望著那精致的紫砂茶葉罐,對雲王爺的用心又是一陣感動,謝了幾句後才登上馬車離開了王府。
連嫣見林蘊雁的馬車已經消失在拐角處,上前幾步到南盈萱身旁。
“主子真是無時無刻不在為爺著想啊。”
爺哪有吩咐說要送林大人龍井,這明明是主子的主意。
南盈萱展顏一笑,舒了口氣,轉身回疏影軒。今日與林蘊雁交談甚歡,她也很歡喜又得一知己,不過實在是有點累了,回去得休息一下。
晚間夏侯流冽晚了一些才到玉闌閣,一進門就發現南盈萱已經坐在她的搖椅上,專心致誌地捧著一本書在看,褐色的雙眸一眨也不眨,他不禁一笑,走近她,雙手撐在搖椅的雕花扶手上,單膝壓上搖椅,搖椅感受到他的力量,向著他的方向傾斜。南盈看得很認真,沉浸在書中,直至聞到他身上的檀香她才抬頭,卻猛然發現椅背不斷上升,自己越來越靠近他。
“爺?”
此刻的她與他貼得十分近,大概隻餘半個拳頭的距離,她屏住呼吸凝望著他。
“嗯。”
他的嗓音低低的有些慵懶,雙眸猶如漩渦一般,瞬間讓她沉溺在其中。他見她又開始呆呆地望著他,嘴角彎起誘人的弧度,低頭看了看她手中的書。
“本草綱目?你看這個看得這麼認真?”
“哎呀。”她有些窘地嬌嗔一聲,將書反過來蓋住書名。“…看到了一些奇怪的藥材,一時被吸引了嘛。”
“哦?”他突然攔腰抱起她,在她還沒反應過來,就抱著她在搖椅上坐下了,而她則被他放在了他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