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舒氣到發抖:“你這麼不給我麵子,就是因為我動了她?”
墨禹澄頓了一下,這麼多人都看著,他不願意多牽扯,淡淡說了句,“不是她,總之你彆太過分。”
梁舒這下真的是被氣狠了,管它明天的街頭小報要寫什麼,她統統管不了,硬是要把心裡這股氣發出來。
能站在這兒的都不是圈裡的等閒之輩,消息網脈絡通往各個渠道,梁舒大笑一聲,就當著他們麵揚聲道,“墨禹澄,你還當我不知道是吧。”
“訂婚前一晚,你跪在你家老爺子麵前問能不能不結婚,我當時就在門外看著你呢!”梁舒目光怨恨,“為了誰,你自己心裡清楚!”
她撂下這句話就走,八厘米的高跟鞋砸在地下像是去打仗,那扇分量極重的雕花鐵門被猛地合上,像什麼預警,磅礴一聲震動,而後是死一般的寂靜。
墨禹澄臉色如土。
在場眾人神情各異,很快又當作沒事人一般推盞交杯,將這一場鬨劇輕易粉飾太平。
簡意站在遠處一聲不發。
靳硯琛牽住她的手,帶她遠離紛爭中心。
過了一會兒,簡意說,“我看出了兩個秘密。”
靳硯琛樂了一聲,指腹叩了下她額頭,說她看出來的這些門道他心裡一早就有數。
簡意撇撇嘴:“我哪有您消息靈通,資本家的情報網果然四通八達。”
這姑娘閒得沒事就愛管他叫資本家,她說她們年輕姑娘管他這種帥氣多金的企業家都這麼叫,靳硯琛當時眯著眼說不信,這話怎麼聽都不像誇讚人的。
他在前頭懶怠地走著,簡意就像個小尾巴被他乖乖牽著往前走。
走一半的時候,靳硯琛忽然回頭下了個論斷。
“所以說,愛情會讓人瘋狂。”
簡意腳步停下來,很認真地開口,“不是愛,是嫉妒。”
她性子冷且淡,更逃避與人發生衝突,幾乎不會有開口反駁人的時候。
靳硯琛跟著她一道停下來,他撐著手臂懶散靠在牆邊,目光審度,還有點好奇她要說什麼。
簡意垂下睫毛,心事藏在眼睛裡,她像個旁觀者,靜靜述說彆人的故事。
“愛情本身是美好的,但是在追逐愛的過程中往往會被嫉妒的感情占領上風,到最後愛情變成了悲劇。”
靳硯琛按住了她肩膀,眸色晦暗——
“那你說說,什麼是愛?”
簡意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仰頭,幾乎不假思索說出答案。
“愛是崇高的自我犧牲,是望向你時的心甘情願。”
走廊沒開窗,空氣悶得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靳硯琛抵住她雙肩,她眼睛像玻璃珠子似的澄澈通透,他低下頭,在她眼睛裡看見完整的自己。
他往後退了一步,感覺心裡什麼地方被猛地撞了一下,隱隱約約有什麼東西往不受控得地方在走。
靳硯琛暗自皺了下眉,梁舒和墨禹澄鬨出的笑話仍在眼前,他需要找個地方靜一靜。
他找了個服務生帶簡意先進二樓。
“你先進,我出去抽根煙。”
要說巧不巧,出門抽支煙的功夫,剛好和墨禹澄打了個照麵。
靳硯琛走到他身邊,散了支煙,沒說話。
墨禹澄扯著唇笑了下:“今天鬨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