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打工日常!
“哎哎,聽說了沒,孟婆娘娘要去輪回曆劫了!”
“天哪!怎麼可能!”
“我也聽說了,昨天有個鬼差這麼說,十有八九是真的!”
“那我們怎麼辦?孟婆娘娘走了誰給我們熬湯喝?”
“那不是還有錦娘娘嗎?”
“……”
秦廣王和孟婆從天庭回來還不到三個時辰,“孟婆娘娘要輪回曆劫”的消息就通過大大小小的渠道長了翅膀般飛遍了整個地府。等候在奈何橋畔的亡魂瞬間沸騰了,先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再是分孟婆湯的娘娘要撂挑子不乾去曆劫,這年頭,投個胎怎麼就那麼難呢?
且不說亡魂隊伍裡哀嚎聲一片,閻羅殿裡秦廣王也快愁白了頭發。輪回曆劫這事兒是天帝定下的,曆劫的不止孟婆一個,還得加上陸壓道君。
兩個人打了場架差點把地府拆了,該投胎的亡魂沒按時投胎,擾亂天地秩序是大罪,放在普通神仙身上,怎麼著也得挨幾下葬神鞭。放到孟婆和陸壓這,他倆輩分在那擺著,天帝不敢動手,天庭裡也沒幾個神仙敢對孟婆和陸壓施刑,但是有錯不能不罰。天帝最後想了個辦法,那就去下界曆劫吧
你們不是閒著沒事搞事情嗎?那就下界去隨便搞,投胎成凡人再怎麼搞也不至於把天拆了。
於是,就變成了現在這種結果。
陸壓全程黑著臉,一見奈何橋那邊不用他幫忙了,懶得再在孟婆這受氣,二話不說直接插隊進了六道輪回。孟婆這次是沒心情譏諷他了,她這邊有點麻煩。
沒辦法,孟婆這個職位是天道封的,滿天下找不出第二個能替她的。錦娘代班那也是偶爾,隻要不過分天道也不會太計較。
可這次不同,輪回曆劫未必一次就能結束,來個十世九世也有可能。孟婆一走,奈何橋沒人值班,那等著投胎的亡魂怎麼辦?難不成不投胎了?那不更亂套麼!
秦廣王愁啊,覺得自己這官兒當得實在是太不容易了。你看人天帝那班底,一個個出謀劃策也不添亂,他這倒好,天天跟在惹事精後麵擦屁股。
唉……
“婆婆,這事兒您看怎麼解決?”秦廣王苦著臉問。天道設立的職位得由天道認可的人才能接,要不然孟婆也不必一個人乾了這麼多年,隻是眼下哪裡再去找一個天道認可的人來接班?
孟婆麵上不著急,伸了個懶腰,揉著手臂上的淤青,“先讓錦娘頂一會兒,錦娘頂不住了就換彆人,大不了把地府所有員工換一遍。”
這倒是個主意,一人做一會兒,就當是代班的,沒換人,先糊弄著。可是這樣也不保險,“那萬一換一遍還是沒合適的人怎麼辦?”
“笨!”孟婆抬手就給了秦廣王後腦勺一下,“你就不會再輪一遍?”
秦廣王捂著被敲腫的後腦勺,彆看孟婆是個弱女子,手勁兒大著呢,“這、這會不會不太好?”這也太兒戲了吧?萬一被天道發現他豈不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被發現了再說,要是被發現,你就跟讓它找昊天那小子去,誰讓他閒著沒事兒讓我去曆劫。”孟婆沒好氣地答道。她活了這麼多年頭,打從巫妖大戰之後就沒離開過地府,更彆說進六道輪回。現在倒好,被個小輩一句話給發配了。
“你也彆太擔心,”看到秦廣王那張苦瓜臉,孟婆多少還是起了同情心,拍拍他安慰,“天道既然認可我入六道,必然是有合適的人選可以接替我,你就放心吧,慢慢找,總能找到的,看好你哦!”
“行了,我去跟錦娘告個彆,你也不用送了!”說罷瀟灑地擺擺手消失在原地。
“婆婆!婆婆等等!婆婆……”秦廣王叫了半天沒回應,隻好唉聲歎氣地蹲在牆角想法子。判官這時候走了進來,急慌慌地問“殿下,婆婆那忘塵咒您可問出來了?”
“啊?什麼?”秦廣王壓根兒沒記得。
判官急得一拍大腿,“您忘了?那孟婆湯早十幾萬年就不管用了,全靠婆婆的忘塵咒,您不問清了難不成再撥款熬湯嗎?!”
秦廣王的大腦飛速運轉,沒有忘塵咒就等於得熬高質量的湯,熬高質量的湯等於成倍撥款,成倍撥款就意味著他得把兜裡的錢拿出來,這麼想著,仿佛已經看到小錢錢長了翅膀一樣從口袋裡往外飛,登時心痛的無法呼吸……
臥槽!不能這樣!
“婆婆!婆婆等等!婆婆……”秦廣王跟屁股點了炮仗似的,跳起來就追出去。
因為驅動月桂枝靈力耗損的緣故,判官難得發了善心給晏如批了三天假。結結實實地在宿舍裡睡了兩天半之後,晏如才睡眼惺忪地醒了過來。她揉著腦袋,潛意識裡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是什麼呢?
洛河聽見聲音進屋,就看到她傻乎乎地坐在床上發呆,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盯著虛空,毫無神采。
“在想什麼?”他在床邊坐下,手裡拿著一條香噴噴的烤虛度魚。
晏如看到那條魚,脫口而出,“怎麼又是魚?你就不會換換口味嗎?”理直氣壯帶著抱怨,驕縱蠻橫,跟她平常的語氣完全不同,倒像是……
洛河扔了魚抓著她的肩膀,沉聲問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晏如一下子回過神來,好像剛剛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天哪,她怎麼能能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小心翼翼地看著洛河,連聲辯解,“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喜歡吃烤魚,隻吃烤魚就好。”
洛河眼底的激動瞬間退了個乾乾淨淨,他看著慌亂的晏如,閉了閉眼,把心底翻湧的情緒壓下,繼而溫和地安撫她,“沒事,沒事,你若是不喜歡可以告訴我,什麼都可以告訴我,怎麼說都可以。”
生氣發脾氣也沒關係,隻是不要像這樣小心翼翼,這不是你。
晏如咬了咬唇,低著頭,聲音小得可憐,“我喜歡吃魚,我喜歡的。”她也不知道剛剛為什麼會那麼說,一定是因為沒睡醒,他千萬不要生她的氣。
交談再次陷入冷場,洛河暗暗提醒自己急不得,不能再嚇到她。他抬手撫上她的額發,猶豫了一下,緊接著手腕微微用力,將她攬入懷中的瞬間,左胸空了一塊的地方倏然間有種被填滿的感覺。就好像在茫茫黑夜裡行走,望不到邊的黑暗中忽然出現了一縷月光的滿足感。
“不喜歡也沒關係,你可以告訴我,無論想做什麼、想要什麼都可以告訴我。”
他說著,胸腔隨之發出震動,晏如的臉緊貼著他的胸膛。隔著布料,溫暖的溫度透入肌膚,一絲紅暈悄悄染紅了白皙的臉龐。他大概很少做這種動作,這個姿勢她並不舒服,有點彆扭,卻無比眷戀不想離開。她不知道為什麼他會覺得她不喜歡,他烤的魚她怎麼會不喜歡呢?
“喜歡的,你做什麼我都喜歡。”她默默地在心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