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天之公牛
在冰冷的極地之上，緊張的氣氛達到了頂點。
胡安·馬丁內斯站在艦船的甲板上，他的眼神冷酷無情。
突然，他的手銃猛然響起，一顆子彈攜帶著致命的意圖，劃破了寂靜的空氣，直衝向佩德羅。
佩德羅雖然渾身是傷，狼狽不堪，但他的反應卻異常迅速。
在子彈射出的瞬間，他也幾乎是本能地抽出了自己的手銃，迅速地扣動了扳機。
他的子彈同樣帶有一股不同尋常的力量，充滿了奇術波動。
兩枚子彈在冰原上的低空中相遇，仿佛兩股不同的力量在空中激烈碰撞。
碰！！！
他們在空中交織、旋轉，發出了尖銳的尖嘯聲。兩股力量相互衝擊、相互消耗，最終在一聲輕微的爆炸聲中泯滅。
轟——
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
胡安和佩德羅，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的火花中交鋒。
周圍的空氣中充滿了緊張與危險的氣息，但同時也有一種奇異的平靜。
爆炸後的煙霧緩緩散去，兩人依然對峙著，手中的手銃仍舊指向對方。
“我從以前就很討厭你，佩德羅·伊比利亞。不，現在應該叫你，佩德羅·米格爾賽特了。”
胡安·馬丁內斯臉上帶著笑，那笑充滿了譏諷，而且顯得冰冷無比。
“你能告訴我，伱為什麼背叛伊比利亞。”
佩德羅的心聲低沉而迷茫，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沉重。
“我……我不理解。”佩德羅喃喃自語，聲音中充滿了疑惑。
“伊比利亞，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模樣了，我記得我加入伊比利亞的時候，他們讓我對著海神三叉戟的標誌宣誓，我當時滿腦子都是……都是喜悅，因為能獲得新知識的喜悅，因為執行正義的喜悅，可是……”
佩德羅的思緒開始回溯到他加入伊比利亞的那一刻，當時他對著海神三叉戟的標誌宣誓，心中充滿了對知識的渴望和對正義的熱情。
“而且，你們不僅犧牲了米格爾賽特，你們還犧牲了其他人……，我看過實驗室內的情報彙總了，你們為了與那兩個地外文明合作，既然允許他們對伊比利亞民眾下手……”
他的話語戛然而止，眼神中閃過一絲深深的痛苦和失望。
在他的心中，伊比利亞曾是知識和正義的化身，但現在，這一切似乎都已經改變了。
“收起你那充滿理想的幻想，看看眼前的現世，佩德羅。”
胡安·馬丁內斯討厭佩德羅注視自己的眼睛，他討厭那樣子的眼神。
“佩德羅，你之所以感到痛苦，原因是因為你長了眼界，接觸到了從未見過的信息。這些信息形成了你的思想，最終成為了你智慧的一部分。於是你開始思考，自己與他們差的到底是什麼？我要怎麼樣才能成為他們。
這是痛苦的開始，於是你瘋狂，你痛苦，然後你開始蛻變。”
胡安的話語中充滿了現實的殘酷和無情的現實，“隨著不斷開闊的眼界，你最終找到了理想，並為之奮鬥，相信自己終會達成，也就是成為理想主義者。而有一天，你會意識到了自己與理想之間的差距，於是你更加的痛苦，更加的瘋狂，像著了魔一樣搜尋翻身的信息，以此來讓你的智慧更加的增長。”
胡安的聲音漸漸變得低沉，帶著一股自己都難以察覺的歇斯底裡。
“但是隨著智慧的增長，你的痛苦也在不斷的增長，因為你的心不匹配你的眼界，不匹配你的理想。直至於痛苦增長到一個階段，你在現實中遭受了困境，心靈與身體上的雙重痛苦折磨著你。你要著眼於現實啊，佩德羅。
犧牲一群人不算什麼，向魔鬼妥協一刻也不算什麼大錯。正義是有儲蓄率的，你不能要求伊比利亞每時每刻都是正義，一時的犧牲不可避免。”
在這片冰原上，胡安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在佩德羅的心上重重地敲打。
他的話雖然冰冷，卻暴露了一個殘酷的現實——在這個複雜多變的世界裡，理想與現實往往是難以調和的。
在胡安的話語下看來，佩德羅的理想主義，佩德羅的正義感，是如此渺小和脆弱。
“你隻是……在為自己的無能尋求辯護，我早該看清楚你了……”
冷風吹拂著佩德羅的臉，身上的傷口傳來火辣辣的痛覺，他那褐色的眸子注視著胡安·馬丁內斯。
“不管你是在研究什麼事物，還是在思考任何觀點。隻問你自己，事實是什麼，以及這些事實所證實的真理是什麼。永遠不要讓自己被自己所更願意相信的，或者認為認為人們相信了。
胡安·馬丁內斯，你我都應該認識自己，倘若我是一個執著與糖果美味的幻想家，那麼你呢？
你本質上應該已經認識自己的不足了吧，是的，你對於自己電子通道之父的稱號有著近乎病態的執著，因為它是你的所有。你所擁護的伊比利亞正義，你所信奉的譜係之道，歸根到底，還是貴族的子女生為貴族，奴隸的子女生為奴隸，關係的壟斷必須勝過才能的流通。”
聽著佩德羅的反擊，胡安·馬丁內斯的臉色不經更加陰沉了。
胡安·馬丁內斯的耐心已經達到了極限。他對佩德羅持續的辯論和道德討論感到厭煩，他清楚這些無休止的言語遊戲無法改變目前的局勢。
他的眼中閃爍著冷酷的光芒，顯示出他對這場對話的絕望和不耐。
他之所以與佩德羅糾纏這麼久，原因並非單純在於辯論本身，而是為了不驚擾隱藏在此地的“通道”——【黃金的卡斯蒂利亞】。
這個名字代表著伊比利亞傾注了無數資源和心血打造的人造工程，一個能夠實現星際穿越的人造島嶼。
更重要的是，這個島嶼連接著那群與他們合作的地外種群所在的、存在著神祇的遙遠大陸。
它也是【天之公牛】和木衛六計劃的中樞之地。
胡安·馬丁內斯深知這個島嶼的重要性，他已經令周圍的無敵艦隊部署了嚴密的屏蔽措施，以確保島嶼與大陸間的連接不受乾擾。
現在一切準備就緒，他再也沒有理由等待。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猶豫，隻有決絕和冷酷。他冷冷地下達了命令：
“開炮！”
隨著他的命令，無敵艦隊的炮口立即閃耀起致命的光芒。
光束如同帶著死亡的使者，劃破寂靜的天空，瞬間向佩德羅所在的位置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火光、爆炸聲和煙塵在冰原上迅速蔓延，將這片原本寧靜的土地變成了一片戰場。
在艦船發射的毀滅性光束即將吞噬一切的刹那，佩德羅身後出現一位氣宇軒昂的騎士緩緩浮現，他手持長槍，身披旗幟，駕馭著一匹長有蝙蝠翅膀的馬。
他周遭的空氣似乎因他的存在而發生扭曲，顯現出一種超自然的力量。與此同時，佩德羅周圍的米格爾賽特族人也開始發揮他們扭曲現實的能力，所有力量彙聚於一點，加持在佩德羅身上。
佩德羅的額頭後方，一個虛擬的光環緩緩浮現，閃耀著神秘的光芒。
在這關鍵的時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仿佛整個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憑借著米格爾賽特的加持，他居然臨時的突破到[冠冕]之境。
“就是現在！”佩德羅高呼，隨著他的命令，【埃力格】隨即舉起長槍，對準虛空猛烈一刺。
這一刺不僅是物理上的攻擊，更是攜帶著改變命運的力量，直指戰局的轉折點。
在【埃力格】的長槍觸碰到虛空的瞬間，周圍的空間似乎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艦船發出的光束被這股神秘的力量所乾擾，周圍的現實開始扭曲、變形，仿佛進入了另一個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