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庭院的模擬陽光灑滿了整個區域,投射到精美的尖拱和彩色玻璃上,將建築群渲染成一幅溫暖而神聖的畫卷。
對於庭院的學生來說,這是他們正式成為庭院之子的第二日。
同樣子,對於賽拉斯·塞法隆和賽萊斯特·瑪瑞安來說,今天卻不太一樣。
指導員兼學生處德育主任、總務主任希望發來的訊息清晰地表明——他們被校長點名,要求親自麵見。
這兩人也是觸發希望小小先生能力,被她親自招錄進來的九名學生之一。
兩人幾乎同時抵達了校長辦公室門前。
門口的長廊靜謐而莊嚴,尖拱形的穹頂在柔和的光線下顯得更加高遠,好似在無聲地注視著站在那裡的兩名年輕人。
賽拉斯·塞法隆是一個身材高挑而溫和的青年,他的身高超過一米八,身形修長但並不顯得瘦弱,寬肩窄腰的比例給人一種天然的優雅感。
他有一頭亞麻色的短發,光澤柔和,經過精心打理,他的眼睛是淺金色的,透著一種安靜而細膩的光芒,似乎總是在思考著什麼。
值得注意的是,他的額頭處有一道細微的縫隙。
穿著庭院黑色製服的他,紐扣係得一絲不苟,腰帶上的卡片插槽沒有絲毫淩亂,整個人顯得得體而整潔。
他的氣質溫和而平靜,臉上掛著笑,如同一片微風拂過的湖麵,讓人不自覺地感到放鬆。
如果庭院招錄II期學生,那麼賽拉斯這種人就是學弟學妹們所憧憬的那種如沐春風類型的學長,而且如果是在現世的學校,那麼他就是那種特彆適合擔任學生主席的麵相(庭院不設學生會)。
站在賽拉斯麵前的是一位身材高挑卻略顯纖瘦的女子,身高約一米七出頭,氣質冷峻而疏離。
賽萊斯特·瑪瑞安的麵孔線條柔和,但因略顯蒼白的膚色平添了幾分病態美感。
她有著一頭銀白色的短發微微淩亂,卻修剪得整齊,每一根發絲都恰到好處地突顯出她的清冷氣質。
她的雙眼是極淡的灰藍色,像是寒冬的天空,冷漠而遙遠,透過那雙眼睛,很難看出她的情緒波動。
同樣子庭院的黑色製服,但袖口和領口處略顯寬鬆,像是刻意避開了身體過緊的束縛,使她的身影在空間中顯得遊離而難以觸碰。
兩人不約而同地在距離門兩米左右的地方停下。
賽拉斯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眼對方,卻在這一瞬間感受到了一種奇異的不適感。
那是一種說不清的感知,空氣中流動的某種能量突然停滯了。
他體內的EVE粒子流動感隱約出現了遲滯,就像被什麼無形的力量輕輕拉住了一般。
他微微皺了皺眉,下意識地將視線落在銀發女子的身上。
他的“第三隻眼”告訴他,這種不適感來源於眼前這個沉默的同學。
對方的存在本身就帶著一種特殊的波動,這種波動並不顯得惡意,卻難以忽視,像是一種潛在的威脅或者……未知。
瑪瑞安似乎也察覺到了賽拉斯的視線,但他並未做出任何反應。
她站得筆直,雙手垂在身側,像是一座隨時可以移動的雕像。
她的目光低垂著,偶爾掃過賽拉斯,但很快又收回,沒有多言。
兩人之間的氣氛詭異而沉靜,像是彼此試探的兩個陌生人,又像是兩塊截然不同的磁石,一方是溫和的吸引,一方是強硬的排斥。
門前的空氣似乎凝固了一瞬間,直到賽拉斯輕輕歎了口氣,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他看向麵前的年輕女性,微微一笑,對其說道:
“你好,我叫賽拉斯·塞法隆——主修庭院工程學中的以太引擎學、艦隊指揮學說分支的快速打擊學說和領航學。”
銀發女子靜靜地站在那裡,沒有任何回應。
她的眼神微微上揚,用一種近乎無禮的方式打量了一下賽拉斯的額頭,目光停留在那片微微突起的縫隙上。
那種目光帶著一種冷淡的探究,在觀察一件稀奇的標本,這種直白甚至可以說有點不禮貌。
賽拉斯並未被這無禮的目光激怒,反而像是對此習以為常一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語氣淡然中帶著一絲自嘲:
“這是一種良性的基因突變,和奇蹄病類似。不過,因這種畸變,我也被劃入了偽人陣營中……”
他的聲音低沉,但帶著些許坦然的笑意。
“不過,感謝校長,也感謝希望主任,他們願意招錄我這樣子的學生進入庭院。”
三眼庭院之子的話語說完,瑪瑞安並未立即回應,而是微微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嚨。
她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而是用雙手比劃了一段流暢而優雅的手語。
她的動作利落而精準,似乎早已習慣用這種方式與人溝通。
片刻後,賽拉斯腰間的智庫裝置發出一陣輕微的震動,隨即在他的腦海中傳遞出了一段翻譯:
[你好,我叫賽萊斯特·瑪瑞安,一位被以太憎惡的——排斥者。]
賽拉斯眉頭微微一挑,抬頭再次看向賽萊斯特。
此時,他的目光中多了一絲認真與探究。
他開始注意到,她的身上彌漫著一種奇異的波動,那波動像是無形的屏障,阻止著以太的流動。
這種排斥感微弱卻真實,使得瑪瑞安的存在本身,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這種特性使她在普通人類麵前顯得那麼……令人不安。
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微妙而複雜,一個是被基因突變定義為偽人的三眼庭院之子,一個是被以太排斥的天生異類。
吱吱吱——
就在這時候,校長辦公室的大門自動打開了。
他們站在校長辦公室門前,目光交彙片刻後,彼此點了點頭,默契地將那些複雜情緒壓在心底,邁步向前。
辦公室裡麵透出的光線為兩人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他們一同走了進去。
*
*
庭院校長辦公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