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僅是李德裕和牛僧孺兩人,準備去他們手下的產業中,跟著學習一段時間的決定;代表著這兩個未來的猛人,居然有可能成為他們小弟的事情。
更為重要的是,李德裕還問了他們一句:“胡校尉等如此行事,所圖甚大一般,不知道可否與李某細說一二?”
牛僧孺沒有開口,但是臉上的表情證明,同樣是很想知道。
“胡某嘴上如何說,終究有些空洞和虛假,兩位不如親自參與其中去看看,自然更加清楚。”
胡彪遲疑了一會,最終嘴裡給出了這麼一個說法。
而在送走了兩人後,回到了房間的胡彪,忽然就是湧現了一股衝動。
在房間裡將一直當成了裝飾品的一方硯台,加入了一點墨塊和水之後,就開始極有節奏的研磨了起來。
不多時,半硯台上好的墨就被研磨了出來。
最終拿起了一支狼毫筆後,在一張宣紙上寫下了一句若是讓李德裕和牛兩人看到後,不知道該是如何反應一句詩來:
“內庫燒成錦繡回灰,天街踏儘公卿骨。”
沒錯!在胡彪等網友的暢想之中,在未來的長安城中,會有如同傳胡人說中一般,那樣的富饒和美好。
有著吃不儘的美食,有著漂亮的衣服,有著猶如天上神國一般的城市。
但是絕對沒有世家,這一種把持著個人上升的渠道,造成大唐最大一個矛盾,古老而又腐朽的一種存在。
同一時間裡,在開化坊的崔府之中,剛剛回家的崔群就發現房門被敲響,耳邊響起了次子崔充的聲音:
“阿父,你可曾歇息了?”
“未曾,你進來吧。”崔群在本能中,嘴裡就是說出了一句。
然後就能看到了不過十二歲的次子崔充,卻是身上的衣袍穿的一絲不苟,舉止也如同一個成年人般老成的走了進來。
一想起了長子崔嚴最近這一段時日,雖然號稱在府中禁足讀書。
實際上,卻是日夜飲酒,酒醉之後卻是與家中侍女胡天胡地的情況後,越發對於這一位次子滿意了起來。
當即之下,語氣也是變得平和了好些,嘴裡問出了一句:“我兒現在都沒有休息,可是還有什麼事情?”
麵對著崔群的詢問,崔充那用著稚嫩、卻是一本正經的聲音在嘴裡說到:
“阿父,自從安西軍那些殘軍抵達長安後,如今已經是一月有餘,他們與我崔氏的恩怨,已經被善忘的百姓們遺忘。
更妙的是,他們居然為了一些蕞爾小利,與城中那些潑皮和無賴交惡。
所以這些人就算忽然之間暴斃,也不會有多少人聯想到我們崔氏身上;哪怕有少許聰明人想到,又哪裡還胡說?
剛好也讓這些聰明人明白,若是招惹我清河崔氏的下場。”
說到了這裡之後,崔充就停止了下來。
不過已經足夠崔群,明白自己的次子想要表達的是什麼;因為覺得真心不是什麼大事,所以連如何的遲疑都沒有。
嘴裡就是應到:“確實如此,那麼就開始動手吧。”
聲音才是落在,崔充就是請求了起來:“還請阿父允許,此事由孩兒負責如何,一定讓這些膽大妄為之徒,付出一個足夠的代價。”
聽著這樣一個要求,崔群的心中卻是不驚反喜了起來。
對於他們這一種頂級世家來說,十二歲就想著要殺人的事情,不僅不是什麼凶殘的事情。
反而是一種可堪大用,值得培養的千裡駒。
“自然無妨,長安城外的莊子裡,剛好有著一支部曲在,我暫時將指揮權交給你就是了。”嘴裡是如此痛快地答應了下來。
不過想到了什麼後,還是出口提醒了一句:
“那些安西軍的殘餘,能萬裡之外的西域殺出一條血路而回;前些時日裡,更是一夜之間,就神不知、鬼不覺地乾掉了上百人。
手上還是有些本事,我兒不可大意才好,更要切記萬萬不可涉險。”
在老父親的關心下,崔充當即就是低頭之下,用著感到哽咽的聲音回來一句:“謝過阿父的關心,孩兒自然省得。”
頓時好一副父慈子孝的場麵,就在房間中就此的上演了起來。
可一臉欣慰著自家,有著一個麒麟兒的崔群所不知道的是,目前低頭做感動狀的崔充,其實一臉都是期待和殘忍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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