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錦瑜在旁邊默默聽著,心裡著實看不上,瞧瞧這算盤打得多響呐,將人給過繼出去,自然是無需分什麼田地銀錢。
當誰不知道呢,江永生過繼江明順時,卻得了江明順他爹留下的兩畝水田和兩畝旱田。
divcass=”ntentadv”他夫妻兩個當年收的理直氣壯,如今卻再不想吐出來了。
匆匆回到家裡,江永生蹲在院裡,正“吧嗒、吧嗒”的不停吸著水煙,他抬眼瞧見江明順推門進來,緩緩從地上站起,兩人眼神交彙,默契地朝正房裡走去。
楊氏搬了把椅子,板著臉坐在院子裡,涼涼開口:“白日裡說你那小兒子要照顧,乾不了活,到晚上就不是金疙瘩了?”
她眼神不屑地掃過白氏:“天生賤命還想學人家城裡人做月子?”
白氏眼下卻沒有心思同楊氏計較,又想著小兒子還在炕上睡著,踱步幾番後還是回到了自己屋裡。
不過一刻鐘的時間江明順也木著臉進來,瞧見他臉上神色,白氏頹然的跌坐到炕上。
默然良久,江明順艱澀開口:“我原也不是爹……大伯的親兒子,如今仍回到二房也是應當。”
這話不知是勸旁人還是勸自己。
“可……”白氏著急地開口。
江明順打斷:“我爹……我親爹那三間茅草屋也不是不能住人,大伯再另分我們兩畝旱田。”
“打底拉扯我長大,兩畝水田便當作還了養恩罷。”
三間茅草屋,江錦瑜想著用來做糖的屋子,呃,也就那一間房子還算能擋風遮陽,其他兩間真的不會某天突然被大風刮跑嗎?
江錦瑜都要氣笑了,她偶爾也聽她爹說起過,當年她親爺爺江長生去世時雖把田地賣了七七八八,屋子裡家什卻是一應俱全。
不說彆的,現江家老宅吃飯那張大桌子就是從茅草屋搬過去的,可眼下她這好大伯爺連屋頂都不說給修修,就想一腳把他們踢出去。
“那地裡的糧食呢?”現也顧不得那許多,秋收已儘尾聲,若是沒有糧食,該如何熬過寒冬?
江明順臉色稍緩:“大伯說,那兩畝旱田產的糧食便由咱們搬走。”
白氏聽罷,心中雖仍還擔憂於自己一家被掃地出門,但到底還是稍稍鬆了口氣。
真是打的好主意,江明順理智逐漸回籠,也曉得了今天這一出絕不是一時興起,定然是早就已經盤算好了,這樣過繼又出繼的事,哪怕他鬨到族裡去,又哪裡有理由?
貪圖好日子、不想給自己親爹娘傳承香火?彆說能得族人說句公道話,隻怕還要狠狠挨一頓族規教訓。
唉,江錦瑜跟著歎氣,人家確實占著大義。
不過嘛,讓江錦瑜來說,這事兒眼下雖瞧著吃了虧,但自己能當家作主總歸是件好事。
許是真的經過了深思熟慮,江永生第二日一早便去找了族長說這件事。
江家村在黃泥村裡是個大姓,男男女女加起來足有百來號人,族長之位向來由長房張子擔任。
江永生這支同現任族長的關係不近不遠,他同族長他爹乃是同一個太爺爺,族長還要叫他一聲叔。
聽說要把江明順過繼回二房,族長江明德皺眉思索著,這事兒倒也是天經地義,隻是趕著白氏生產這檔口,似是急著要把人推出去,總覺著不太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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