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這麼認為。”
犯罪分析科的科長給出了不同意見,“根據我們目前所掌握的情報,可以推斷出他的目的和我們一致,他之前也曾向我們舉報過萊納爾博伊耶夫的窩點,而更重要的是,他沒有殺掉萊納爾,而是將他們交給了執法者。”
“的確,這說明他至少不是一個嗜殺之人,在柴可案和萊納爾事件中,他都曾留下過活口。”
陸湘開口道,“因此,我推斷他是一個對於自身能力有著絕對自信的人,很有可能在他的潛意識中,為了掩蓋秘密而殺人是一種侮辱。”
事實上,在聯合政府所管轄的各個區域,這類案件都出現過不少,早在2145年,聯合政府的最高犯罪調查機構就給此類犯罪的冠以了一個統稱——“個人正義。”
也即,無視聯合政府的律法,以自己的認知作為評判的標杆,對於犯罪者進行裁決。
這些人通常是懷有對於法律的不滿,以及對於正義追求走上了這條道路。
“他們的其中一個特點,就是他們的自信往往都會發展成近乎於自負的地步,他們往往會以‘正義’而自居,正因如此,他們反而很少會將無辜的市民牽扯進去,一旦傷及了無辜,他們就會用各種理由來試圖說服自己。
“而在這次的案件中,我推測他在日常生活中很有可能是一個不起眼的人,因為柴可和菲茵都沒有預料到死亡的到來。”
下手的方式都是在身後一擊穿胸,幾乎一瞬間就奪走了兩人的生命,因此兩人生前的表情都維持了下來。
沒有驚恐或是憤怒,也就是說,他們的大腦甚至根本沒有理解對方的能力的機會。
就像是,死在了一個完全不相乾的人手裡。
“主管,這正是我最擔心的地方。”
道格又一次開口說道,“我雖然沒有那麼多理論知識,可是我當了這麼多年的執法者,有一件事我很清楚——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是有極限的,年輕人在調來我們科工作一段時間之後,幾乎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心理問題。”
特殊行動小組永遠是活躍在第一線的部門,他們的日常工作就是麵對那些殘忍到了極點的犯罪分子,以及出入那些會令無數人做噩夢的凶案現場,正因如此,隊員們的心理問題向來是他最為看重的環節之一。
“我會不定期地安排一些集體活動,一旦發現有人的情緒走向極端,會在第一時間對其進行心理疏導,即便如此,每個月依然會有人忍受不了特殊行動小組的工作調去其他部門,或者乾脆辭掉了執法者的工作。”
說到這裡,道格話鋒一轉,“可是,誰又能對那個人進行心理疏導呢?”
聞言,作戰指揮中心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個人正義的道路可要比他們孤獨得多。
孤軍奮戰,亦無法將心中積壓的負麵情緒說給彆人聽。
長此以往,這些負麵情緒勢必會孕育出新的黑暗。
“尤其是,我們現在所討論的,是一個能夠一擊擊殺菲茵艾爾尼姆的人,一旦他的情緒失控……”
道格停頓半晌兒後,才說道,“我並不是主張一定要把他強行帶回執法者部門嚴加看管,之所以要確定他的身份,是為了能時刻關注他的心理狀態,以免最壞的情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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