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另一邊。
手機流行音樂的鈴聲打斷了亞空的思緒,他獨自走在街頭,抬頭仰望著幾乎要被摩天大樓和空艇遮擋住的天空,任由著鈴聲響了好一會兒,才接通了電話。
“喂?”
“謝爾頓街332號發生了一起案件,你現在立刻過去一趟,具體的坐標已經發送給你了。”
電話另一端的人省略了打招呼和寒暄的步驟,以半命令式的口吻開口說道。
“知道了。”
亞空則似乎早就習慣了這種相處模式,也不動怒,掛斷電話瞄了一眼公司發送來的地點後,便加快了腳步匆匆趕了過去。
他就算再愚鈍,心裡也很清楚這次晉升六星救助者的好事怎麼也落不到他頭上,甚至李有錢的店裡也不是他出的主意,出主意的人在月季現身的第一時間就跑沒影了。
隻是他剛跑出兩步,便忽然想起了李有錢的臨彆贈言。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他的運勢差到了快要死掉的地步。
亞空陷入了短暫的猶豫,但最終還是打消了退卻的念頭,又一次加快了步伐。
公司發送的地址離他很近,疾跑了五分鐘之後,他就找到了案發現場——因為那實在太明顯了,兩棟高樓的夾縫之間濺了一大片還未乾涸的血跡,本地的執法者已經趕到現場,並在外圍拉起了隔離帶。
執法者隊長一臉凝重,見亞空趕了過來,眼中才頓時有了些許光彩。
她迎向亞空,主動說起了他們在現場調查到的線索,“被害者是空調公司的維修團隊,一個小時前,這家公司打電話報修了空調,他們在檢查故障的過程中遭到了襲擊,隻是襲擊他們的人……”
說到這裡,執法者隊長停頓了半晌。
因為她不確定用“人”來形容襲擊者是否準確,她向不遠處的下水道使了使眼色,長長的血跡一路被拖進了下水道裡,更讓她有些脊背發涼的是,維修團隊的成員是隔著網格狀的護欄被拖下去的,這也解釋了現場大量血跡的來源。
維修團隊的全部成員都不知所蹤,而用於保護下水道的擋板也在接連的擠壓下遭到了破壞。
“第一區很少發生這類惡性案件,我們正準備派人下去調查情況。”
“你們留在上麵吧,我下去就行。”
亞空雙手食指輕點自己額頭,衝著執法者隊長比劃了一個自認為很帥的手勢。
不過今天似乎真的是他的倒黴日。
這個手勢並沒有像電視裡演的那樣換來圍觀者崇拜的眼神,反倒讓氣氛又一次尬住了,執法者隊長不禁向他投來了懷疑的眼神。
“我想再確認一下,您真的是五星救助者『亞空屏障』沒錯吧?”
一句簡單的詢問,讓亞空感受到了冬天般的寒冷。
“是,是我。”
他悶頭走向那布滿了血汙的下水道前,縱身一躍,決定離開這個令人傷心的地方。
人與人的交往果然還是困難到令人絕望,還是把心思放到案件上吧。
這次案件的遇難者是空調公司的維修團隊……
一群可憐的打工人。
襲擊他們做什麼?
然而當亞空落地時,這個問題似乎就有了答案。
血跡在地下水道並沒有消失,反而猶如箭頭般被拖向了下水道深處。
亞空看著走道邊上還在流動的水流,隊長說這起案件至少發生在半個多小時之前,倘若襲擊者想要掩蓋行蹤,將屍體拖拽進地下水道後隻要立刻鑽進水流之中,就能切斷調查者的線索。
可現實卻恰恰相反,襲擊者似乎是故意為後來的人留下了一條用鮮血鋪成的路標。
這是在引誘調查者過去。
也就是說,遇難的維修團隊隻是誘餌,他們真正目的,是引誘調查者上鉤?
可是,這裡是第一區。
難道它不怕被引過來的是六星候補,乃至真正的六星救助者麼?
好小子,竟敢在第一區做出這種膽大包天的行為!
在動身之前,亞空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將自己在現場發現的一切上報給了公司,同時開啟了手機內置的定位係統。
倘若他的生命體征出現了波動,公司也會在第一時間知道,並發現襲擊者的巢穴。
完成了這一切之後,他自嘲地笑了笑。
公司之所以急著讓他趕過來,恐怕是為了通過這種事讓他在評議會麵前露露臉吧?
他最終還是邁開了步伐,追隨著血跡,走向了下水道的更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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