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煩你了。”
露西點了點頭。
大約十分鐘,懸浮車便停靠在了醫院樓下,這裡是專治心理疾病的醫院,裡麵並沒有義體修複或者植入類的科室,為了不在環境上對患者造成壓力,建築的裝修風格更貼近於普通的事務所,至少單從外麵看不出這是一家醫院。
露西憑借自己優秀的專業能力,在第一區賺到了第一桶金。
第一區可能是聯合政府境內心理疾病發生頻率最高的城市,據不完全的調研報告顯示,公司裡大約三分之二的員工都或多或少有著焦慮、抑鬱等傾向,過量的工作以及激烈的競爭讓他們喘不過氣來。
但她並不討厭第一區的生活方式。
正是這種壓力無處不在的生活,才為他們提供了大量賺錢的機會。
她很清楚這個城市並不像人們想象中那麼太平,就好比現在,醫院附近的街區又傳來了警笛聲,最近敢於挑戰暴恐機動隊的犯罪分子似乎越來越多了。
“露西醫生!”
她剛從車上下來,一個熟悉的身影便從醫院第一樓等候區的椅子上坐了起來,他神情激動地迎向了兩人,“我已經等了好久了。”
男人身上還穿著工作時的西裝,看起來是工作途中溜出來的。
“奧爾曼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天沒有預約。”
露西作為醫院裡最著名的心理醫生,自然不會做出讓自己的病人久等的行為,每次心理谘詢她都會和患者提前確認好時間。
她並不喜歡患者不請自來,尤其還是在這種時候。
而且,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個叫做奧爾曼的病人在一周前就已經痊愈了。
他的症狀和之前那個幻想自己會飛的公司人有些類似,第一次見麵時,奧爾曼先生曾堅定地認為他的手能變成鐵塊,甚至還能隨時變換成各種工具和武器,接診的三個小時時間裡,她大半時間都是在傾聽奧爾曼為自己設定的能力,以及潛藏在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在後續為期一個月的治療時間裡,她幫助奧爾曼回到了現實,幫助他接受了真實的自己。
實際上他們都是普通人。
儘管心存幻想,但在現實世界裡絕不可能憑空把手變成槍,然後一槍打爆煩人上司的腦袋。
露西不得不感歎最近這類病人越來越多了,就連霍格福斯特這樣的大人物都不例外。
“我知道,但這次的事情有些緊急。”
奧爾曼似乎正處於極度焦慮的狀態,比起上一次見麵時,他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頭發亂糟糟的,胡子看起來也好久沒刮過了。
“我現在還有些事要處理,等之後有時間了再聊。”
“可是露西醫生你說過,那些都是我的幻想,我的手不可能真的變出一把槍來。”見露西要走,奧爾曼忽然間激動地提高了音量,“你還說如果我討厭我的上司,完全可以用幻想出來的能力乾掉他!”
對此,露西並不否認。
患者們總是需要發泄的途徑,如果在他們想象中的世界裡能夠通過乾掉某人來讓他們釋放壓力的話,這未嘗不是一種解決途徑。
“可是,他真的被乾掉了。”
奧爾曼忽然笑了,笑容猙獰得有些嚇人,“他的腦袋爆開了,白花花的東西撒得到處都是。”
而露西也終於看清了一直藏在他袖子裡的右手。
奧爾曼的手掌不見了,他的小臂最前端詭異地連接著一把消音手槍。
外邊的警笛聲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一起傳來的還有裝甲懸浮車的轟響,它們來到了這片街區,停在了醫院的上空。
小劇場其一百三十一:
某年某月某日周一,上午。
宋嵐發現自從接觸了遊戲之後,陸湘整個人都變了。
以前他做夢都沒想過膽小、嬌弱這些形容詞能放在陸湘身上。
工作中的陸湘哪裡危險往哪去,再凶殘的案發現場她進去了連眉頭都不眨一下,甚至有時候還需要親自戴上手套,處理那些高度腐爛的屍體,就算加班十幾個小時也從不喊累;遊戲裡的陸湘則是一個遇到突然蹦躂出來的小偷都會被嚇得喘不過氣來,每玩兩個小時眼睛必然酸痛得睜不開,必須揉揉或者抱抱才能緩過來。
宋嵐不知道陸湘遊戲技術進步得如何,但是她撒嬌的本事卻提升了好幾個台階。
他覺得反情報部門的人可能做夢也想不到居家的陸部長竟然會這樣。
“老陸。”
看著屏幕上一點都不可怕,畫風卡通的小偷,宋嵐不禁陷入了沉思。
不過他還是抱住了被嚇得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撲進了他懷裡的陸湘。
“這個遊戲吧,它好像不是恐怖遊戲。”
從內容來看,它是某個小公司做出來的抓小偷模擬器,隻是有時候玩家會冷不丁地出門和小偷裝個滿懷。
“我覺得可以是。”
陸湘引用了她最近看到的一句話,“玩遊戲開心最重要,我現在就很開心。”
這幾天她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遊戲帶來的快樂,“你看得開心嗎?”
“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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