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他的感官似乎變得越來越敏銳了,他幾乎能看見城市的每一條街道,他能準確地找出那些熟悉的身影。
綠洲本地人對於他們的到來持開放態度,至少他們暫時還沒有與本地勢力發生過衝突。
至於當局怎麼想,就不是他們需要考慮的了。
他集中精神,全神貫注。
漸漸的,他看見了更多。
視線穿過人體,便能看見那些閃爍躍動的光點。
光點存在於每一個人的身體,或明或暗,他推測這些光點便是精神力的火種,隨著光點的出現,若有若無的輕語便再次在他耳邊回蕩,輕語向他發出了預警。
必須找到信標,趕在它們之前。
埃辛維格不知道“它們”指的是誰,他也無法與輕語進行更進一步的交流,在他聽來,那更像是殘存的回響,不停重複著相同的言語。
輕語在呼喚他們,就如他當年被關押在監牢裡的時候一樣。
在獲得靈感之前,他也聽到過相似的輕語。
虛無縹緲,就像是一場夢,而現在埃辛維格意識到這場夢境並不獨屬於他一人,反抗軍的其他幾位領袖也聆聽到了相同的輕語,應召喚聚集於此。
可直到現在,他們也沒有搞明白信標的真正含義,手下調查到的也都是些不靠譜的猜想,他們依次排除了首都的信號塔、郵政局和快遞公司。
所有的調查都無功而返,而提出這些猜測的“老鼠”則因為一派胡言被忍無可忍的艾希猛擊後腦勺,目前已進入了養傷階段。
不多時,埃辛維格覺察到了更為耀眼的光點。
比起來往於街道上的行人,那光點閃耀到了晃眼的程度,它沿著塔樓的環形階梯一路向上,直至抵達頂樓。
接著,他聽見了推門聲,與之一並傳來的還有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
“艾希。”
他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艾希則伸出右手擋在兩人之間,另一隻手捂著腰,為自己爭取來了1分鐘喘息時間。
埃辛維格耐心地等待著,不多時,艾希又為他們排除了一個錯誤答案。
“我帶人去過機場了,信標也不在那裡。”
機場是“老鼠”的後腦勺在遭遇猛擊前所留下的最後“遺言”,因為他的一派胡言,這是艾希今天第四次爬上塔樓的頂端。
她覺得自家老大和“老鼠”之中絕對有人腦子出了問題,又或者說兩個人都出了問題。
艾希完全不知道自家老大一直待在塔樓頂端做什麼,這破地方電梯早就因年久失修而報廢了,而她則是一個不以體力見長的靈能力者,今天的運動量幾乎快要要了她的小命。
隻可惜埃辛維格是她的頂頭上司,後腦勺不敢敲,就隻能拿“老鼠”來泄憤了。
她並不是在開玩笑。
軍隊裡已經有不少人在議論頭兒來到綠洲之後的轉變了。
埃辛維格嗜酒如命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過去因為頭目酗酒的問題,給他們帶來不少麻煩。
以往的這個時候,頭兒早就拉上幾個相熟反抗軍領袖和乾部,找個地方喝得不省人事了。
可這一次來到綠洲之後,頭兒滴酒未沾。
不僅如此,他還變得深沉了許多,沒事就往塔樓穹頂一站,鳥瞰整個城市,這明明是那些故作高深的謎語人們最喜歡做的事,和他們頭兒的風格一點都不搭。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是辛苦了。”
終於,艾希放棄了“我沒事”的客套話,說道,“頭兒,有一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嗯?”
“你能不能從塔上下來?”
信標涉及到反抗軍的最高機密,這事即便在軍中也隻有她和“老鼠”這兩位最受信任的部下知道,“我實在是爬不動樓梯了。”
“哦,抱歉。”
經艾希這麼一打岔,回蕩在耳邊的輕語又一次消失不見了。
光點在埃辛維格眼前消失,他的視線又回複到了過去的樣子。
……………………………………
“商會的人調查到反抗軍似乎都在尋找信標的下落,但他們似乎並不知道信標代表著什麼,所以他們才遲遲無法鎖定它的位置。”
『虛無』終於進入了狀態。
現在的他,儼然已經成為了遊戲中發布任務的npc。
“那麼,信標究竟是什麼?”
宋嵐配合地將任務推進到了下一步,這條任務線的第一階段獎勵就高達100萬瓦。
“你是認真的?”
『虛無』有些疑惑,他仔細盯著宋嵐打量了片刻,發現他不似在裝傻,才說道,“它是曾經被你毀滅的東西,用於聯結信徒與上層世界的橋梁。”
是宋嵐毀了這個家。
燒掉了房子,弄塌了橋梁,還連帶著教會在人類社會中徹底消亡,就連存在過的痕跡也被一並抹除了。
“有人重建了橋梁,這也是我在第四區問你的原因——除了你我之外,一定還有其他人留存了下來,或者至少他們的能量延續了下來。”
『虛無』說道,“這條信標的情況有些特殊,我沒法聯絡到它的源頭。”
他第一次發現信標的存在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這些年來,他走遍“外界”各處,一直都在不間斷嘗試與信標的源頭進行電話聯係,但他的嘗試一次都沒成功過。
“要麼是它的隱藏手段高明到連我都看不出端倪,要麼就是它原本的意識已經消散了,隻有能量被留存了下來。”
失去意識的能量會繼續它原本的行動,直到完全消失,又或者是落入其他人之手。
“巧合的是,還有除了反抗軍之外的人盯上了它,是過去和你打過交道的人。”
『虛無』頓了頓,說道,“聽說你不久之前去了月蝕教一趟,壞了它們的好事,現在人家找上門來,要來搶咱們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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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其兩百五十二:
某年某月某日周二,晚上
“在這危難之際,摸魚教會的領導者挺身而出,將信徒們從徹查與清算中拯救了出來,但這場戰爭還遠未結束,這場摸魚戰爭才剛剛拉開序幕。”
“老陸,彆念了。”
陸湘誇誇群最終還是未能逃過大魔王的眼睛。
群成立第三天,大魔王的小號便混進了摸魚教會的根據地,將魚苗們的一切計劃都掌握在了手中。
“怎麼,你不是在率領他們向整個反情報部門宣戰麼?”
“宣戰?什麼宣戰?根本沒有那麼嚴重,你也知道前段時間工作壓力大,他們也隻是抱怨幾句罷了。”
儘管已經被逼入絕境,宋嵐依舊心係摸魚教眾。
絕不能讓他們落入陸湘大魔王手裡。
“即使,犧牲你自己?”
陸湘大魔王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笑著問道。
“有沒有不犧牲的選項,比如智力或者魅力滿20可以擲骰子的那種?”
“沒有。”
陸湘粉碎了宋嵐不切實際的幻象,貼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宋部長,你也不想這個群裡的人明天被約談,然後扣年終獎吧?那麼,一會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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