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教練混學家(合一)
這是賽季的特彆節點。
距離交易截止日還有兩天的時間,超音速和馬刺是兩支基本可以確定不會在截止日上有重大交易的球隊。
因為馬刺已經把該做的都做了,而超音速則屬於沒有運作的空間。對他們來說,與其胡亂折騰不如靜觀其變。
作為泰倫·盧的執教首秀,本場比賽可謂萬眾矚目。
好事的媒體會把盧對超音速產生的影響視為一種實驗性質的公開測試。
比爾·西蒙斯發表過一個暴論:聯盟裡大概隻有兩三個教練對比賽產生影響力。也就是說,他認為其他的教練可有可無。
喬治·卡爾是西蒙斯眼中少數幾個可以產生影響力的教練之一,他的離去對超音速是重大影響,但是,如果他的繼任者可以讓超音速看起來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便可坐實他的判斷。
以西蒙斯為首的媒體人充滿熱情地炒作今晚的比賽。
這給盧帶來了許多額外的壓力。
盧失眠了。
當天下午,盧看起來有些神經過敏,當新秀阿郎佐·基的跑位出現失誤,他對此大發雷霆:“佐,你必須讓自己的比賽更加嚴謹!彆再犯下那些愚蠢的錯誤了!!!”
“泰倫,冷靜點。”盧的助教安慰道:了,“這個錯誤沒什麼大不了的。”
盧知道,他們是對的,是自己反應過激了。
但這也沒辦法。
他的神經已經緊繃了好幾天,執教首秀的對手就碰上馬刺這等強敵,實在是他的不幸。
盧知道,第一印象很重要。如果他今晚搞砸了,那麼人們會在很長一段時間內記住他的失敗。
盧深知自己得到了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把握住了,他的執教生涯就此走上快車道,就像當年的道格·裡弗斯一樣,被當成“天生的教練員”。
這種壓力需要釋放,阿朗佐·基這樣的菜鳥就成了倒黴蛋。
盧是不可能把他的壓力帶給於飛或者杜蘭特的。
訓練很順利。
盧基本沒有向球隊輸入自己的執教哲學,因為他根本沒有這個東西。上賽季他還在打球,半個賽季以來,除了當卡爾的跟班就是負責在場下給球員加油鼓勁,什麼技戰術,更衣室管控,比賽複盤之類的教練基本功是零。
這就像是讓一個連題都沒刷過的人去考科目一。
好在盧身邊有成熟的教練團隊,卡爾留下的體係也不需要他的手術刀。
因此,保持原樣,不做任何的調整與變化,就是最正確的選擇。
訓練結束後,盧又召集助教們準備開賽前會議。
於飛看他這忙前忙後,好似精力無限的樣子就覺得好笑:“放輕鬆,輸一場比賽不會讓你丟了工作。”
盧指導急眼了:“我他媽想贏啊!”
“沒問題,不就是馬刺隊嗎?喬治在的時候我們隨便贏。”
讓盧指導上躥下跳的原因就是馬刺在卡爾時代是一支被超音速隨意拿捏的球隊。
但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要是老是拿以前比現在,怎麼不拿出生的時候對比呢?
馬刺今非昔比了呀!
他們趕走了心懷不滿的卡隆·巴特勒,幾乎白嫖了與馬刺比賽哲學一致的安德烈·伊戈達拉,實力大增,隻要鄧肯保持健康,他們就是一支可以跟超音速與湖人相提並論的超級球隊。
這便是盧氣急的地方。
關注籃球的都知道馬刺今非昔比,但隻要他今晚敢輸,就會有無數的人給卡爾招魂。
對教練員來說,最難的事情莫過於球隊的支持者當著你的麵懷念前任,這比女人對男友說前任技術更好還要可怕。
於飛看他這副神經質的模樣,笑了下,拍拍他的肩膀:“放寬心,馬刺沒你想得那麼可怕。”
“萬一呢?”盧指導看起來穩如老狗。
於飛說道:“今晚是你的執教首秀,我不會讓你輸球的。”
傍晚,觀眾湧入鑰匙球館。
超音速的主場周邊有幾大風景,一個是醒目的銳步大樓,樓層側麵掛著於飛的超大海報,另一側是繁華的商業區,無數的店麵在比賽夜生意紅火。
然而,自從全明星周末結束後,這裡就成了西雅圖市內的著名民權組織“讓公民關注更重要的事情”的活動地點。
眾所周知,超音速隊將在今年六月向市政府提交新球館的融資方案,按照此前的幾次民調來看,西雅圖人對此已經沒有異議。
可是在全明星周末期間,球隊老板克萊·本內特公然站隊資方,成為老板陣營的急先鋒,然後被爆出超音速自於飛轉會以來每年淨利潤超過一億美元。
這個消息引爆了民權人士。
他們不能接受一支每年淨利潤超過一億美元的球隊使用納稅人的錢給自己建造豪華的體育館。
這場旨在喚醒公民的示威活動在鑰匙球館外打響。
隻要有人走進鑰匙球館,他們就必然會了解到相關的事情。
這讓超音速的當地支持率因此下降,這讓本內特大為惱火。
偏偏他們不能對這幫人采取任何行動。
於飛對本內特說,不用擔心,常規賽期間,球隊的支持率低點沒關係,等季後賽自然會回升。
本內特表麵點頭,心裡卻肉疼得很,他無法計算這些民權活動家的所作所為會讓自己損失多少錢,那肯定是一個天文數字。
本來常規賽的利潤有望破億,現在好了,被人這麼一鬨,隻能小賺七八千萬,這虧的錢誰來補啊?
本內特的心情完全表現在臉上。
當他走進鑰匙球館時,示威群體的領導者主動向他挑釁。
本內特忍不住爆粗:“你這隻除了亂吠什麼也不會的瘋狗少他媽對我說這些沒用的!”
這在之後成為了新聞。
而這將是本內特今後一段時間的日常生活。
無論他是否願意,他都將被塑造成一個背叛家鄉,利欲熏心,為了錢可以放棄一切底線的卑劣商人。
這是賽場之外的插曲,當晚的重頭戲仍然是比賽。
賽前,杜蘭特接受ABC的采訪,談論換帥對自己的影響。
“我覺得基本不會有影響。”杜蘭特說,“泰倫沒有打亂原來的框架,我們的比賽沒有變化。”
而且,杜蘭特對盧的執教前景很有信心。
他著重提到一點:“我們從沒有遇到過如此之多的困難,這對我來說是一項重大的挑戰,我已經準備好承擔更大的責任了。”
杜蘭特說的基本是一些官話,但他確實透露出來一些信息,那就是他認為自己在盧的執教下會得到更多機會。
因為盧是菜鳥教練,而且,各方麵幾乎可以算是白板,他不可能像卡爾那樣掌控陣容,如果比賽期間遇到麻煩,他可能連個暫停都叫不好。這種情況下,他當然會更加依賴球員。
等到那時候,承擔更多責任的機會不就來了嗎?
即使是弗萊,恐怕對此也無話可說。
於飛沒有讀心術,不知道看起來純良無害的阿杜有那麼多的小心思。
杜蘭特接受ABC采訪時,於飛正與伊戈達拉敘舊。
兩人相識於ABCD訓練營,後來,於飛直接參加選秀伊戈達拉則是在大學打了三年才進入NBA。
兩人在NBA重逢之後,彼此的處境也各不相同。
於飛打出了可以和比爾·拉塞爾媲美的職業生涯,而伊戈達拉則受到費城管理層的欺騙,就在他準備繼承艾弗森的領袖地位,把球隊帶起來的時候,管理層卻以省錢為理由把他送到了馬刺隊。
“弗萊,我當初和你一樣討厭勒布朗的決定。”伊戈達拉說,“這太軟弱了!全聯盟最好的三個球員中的兩個選擇聯手,隻是為了擊敗另一個?我不喜歡,但是,現在我理解了勒布朗。”
於飛微妙地笑道:“安德烈,伱的想法有點危險。”
“在這個一切都是生意的聯盟中,可以自由地掌握自己的命運而不受他人擺布,是一種幸運。”伊戈達拉無奈地說,“但這種幸運隻屬於極少數。”
於飛並沒有否定伊戈達拉。
因為在他的前世,詹姆斯的“決定”在經過十幾年的發酵之後,已經成為球員賦權的象征。
每個球星都希望像詹姆斯那樣不受忠誠的牽絆,唯利是圖地做出對自己有利的選擇。
這真的有問題嗎?那些忠於球隊但最終被球隊拋棄的球星與那些忠於球隊與球員,但最終被球員狠狠背刺的球迷會得出完全不同的答案。
最終,這種截然相反的兩種價值觀隻取決於一件事,忠誠必須是相互的,過分的投入,不求回報的奉獻,自以為付出的足夠多便可以獲得美滿與幸福的人,大多會獲得無儘的失望。
比賽開始前,於飛看了眼馬刺的陣容,不得不說,看起來很厲害:德拉季奇、吉諾比利、伊戈達拉、洛爾·鄧與鄧肯。
隻可惜,德拉季奇是一個相對而言比較晚熟的球員,鄧肯又受到膝蓋傷病影響,本賽季的出勤率和狀態都有很大問題,而另外三位明星除了吉諾比利都不具備左右戰局的能力。
即使是吉諾比利,也受體力影響。
因此,看起來陣勢驚人的馬刺並不像外界宣傳得那麼無懈可擊。
但是,比賽一開始,鄧肯就對誇梅·布朗下了殺手。
雙腿都帶著厚厚的護膝的鄧肯,打起布朗來,就像大學生打初中生。
就這勢頭,於飛嚴重懷疑老鄧頭在公報私仇。
當年他們在總決賽上戰勝馬刺以後,布朗拿著吃餅得分上雙的比賽場次到處宣揚自己如何打爆鄧肯。
這些年,鄧肯從未反駁過布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