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於飛的人脈,組織一支球隊去國外打幾場熱身賽非常容易。
於飛首先聯係的是斯蒂芬·庫裡和布蘭登·羅伊,如果成行,這將是銳步大隊。
但庫裡在季後賽期間受了點傷,現在正在恢複,而且,比起加入於飛的旅遊隊去中國玩,他更想和一個名叫“加速”的訓練團隊待在一起特訓。
於飛並不勉強。
既然庫裡不來,就叫上羅伊。
停擺對絕大多數球員來說都是禍事,但對羅伊肯定是好事。
這就像00年NBA因為大流行而停擺對湖人隊是好事一樣。
雖然聯盟在複賽之後隻能選擇在園區裡打球,也使得戰績更出色的球隊失去了主場優勢,但數個月的休賽期讓安東尼·戴維斯得到了充足的休息,使得他有足夠的能量在園區裡爆發出來。
這個道理對超音速也是一樣的。
羅伊在西部決賽上冒險提前複出沒釀成更大的傷病是萬幸,而現在,基本可以肯定此次停擺將會影響到新賽季。
球員將獲得遠比過去更長的休賽期。
這讓羅伊有足夠的時間休息。
於飛這次叫上羅伊,本意也是讓他遠離勞資談判的旋渦,至於他要不要在與中國隊的熱身賽中登場,就看他自己的想法了。
除了羅伊,加入於飛之隊的還有銳步剛剛簽下的保羅·喬治以及當初抱著於飛的大腿被銳步簽下的誇梅·布朗。
於飛還叫上了阿隆佐·基、丹尼·格林和球隊在選秀大會上選中的拉紮爾·海沃德(LazarHayardF)。
除了基,格林和海沃德的處境都不好。
格林與自己的老東家騎士隊簽下的是一份部分保障合同,而海沃德更慘,選秀大會結束後,球隊就不與他聯係了。
一家子人都等著他賺錢,但他現在卻停業了。
格林和海沃德的窘境是大部分底層球員的現實。
他們需要打球的收入。
停擺時間越長,對他們的傷害就越大。
但格林和海沃德也是幸運的,於飛之隊除了要和中國男籃打兩場熱身賽之外,還有一些商業性質的表演賽,屆時會有數百萬美元的收入。
這筆錢,於飛分文不取,他會分給其他人。
消息一出,許多底層球員自願加入。
來自00級的三名球員被於飛納入名下。
他們分彆是薩姆·楊、韋恩·艾靈頓和帕特裡克·貝弗利。
貝弗利是這支球隊裡唯一有NBA球員之名但沒有NBA球員之實的人。
他去年被湖人隊選中,但在那支球星雲集的球隊裡沒有得到任何機會。
湖人選擇將他放養海外。
貝弗利去歐洲打了一年,正想回來代表湖人隊打夏季聯賽搏一搏NBA的機會,結果,聯盟卻停擺了。
這讓貝弗利困惑不已,他知道,像他這種沒人在意的二輪秀如果在海外待久了,很有可能“融入”當地的水平,從此再無NBA的機會。
他不甘心,所以加入了於飛的球隊。
他想在GOAT麵前展示自己的能力,因為超音速需要替補控衛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於飛之隊將在洛杉磯進行為期兩天的合練。
這主要是為了恢複狀態,他們沒有教練,不用練習戰術,也根本不需要戰術,畢竟這隻是一個由NBA球員組成的聯隊,即使沒有戰術與默契,光靠天賦也能碾壓大部分國家隊。
就在這一天,於飛接到了球員工會的邀請。
他們希望於飛出席將在拉斯維加斯舉行的勞資協議談判。
於飛拒絕了邀請,並用一段並不簡短的話表明了心意:“我的立場永遠和工會一致。我不反對不公平的CBA協議,我拒絕用我們自己的錢來補償那些糟糕的老板。如果你們決意這麼做,我可以理解,但我不會參與其中。”
“真的不去嗎?”羅伊聽說了這件事,來勸了於飛一下,“你在和不在對那些老板來說區彆很大。”
於飛戲謔道:“我在那能做什麼?和號吵架?我已經看夠那個家夥的嘴臉了。”
“我隻是覺得,如果有你在場,工會會更強勢一點。”羅伊還是太單純。
於飛嘲笑道:“他們的戰略就是向老板們屈膝投降,以求事情回到原來的軌道。我在那又能怎麼樣?自從我們決定讓步開始,老板們就贏定了。”
“你怎麼這麼肯定?”
“這就像打球。”於飛的目光看向球場。
貝弗利雖然不是正式的NBA球員,但在歐洲那種粗野的比賽環境中磨煉出了當今NBA球員中少見的野性。
薩姆·楊作為公分的前鋒,上賽季在灰熊場均得到分籃板,但在貝弗利麵前,卻顯得很軟弱。
當他準備和貝弗利搶地板球的時候,貝弗利彪悍地將球抱在懷裡,衝楊怒吼道:“尼哥,彆他媽想搶我的球!”
楊退縮了,隻是一個球而已,沒必要。
他不僅沒有和貝弗利競爭,還想讓對方冷靜一點。
“薩姆就像談判時的我們。”於飛說,“我們隻想維持原樣,而老板們寧可放棄一個賽季也要達成目標。”
於飛問:“有幾個人願意像老板們一樣放棄一個賽季?”
“你。”羅伊說,“你不就願意嗎?”
“我一個人無法幫人做決定。”於飛說,“而且,我不希望我在這件事上投入全部的精力之後,換回一個糟糕的結果,然後大家都很開心,但是過不了多久,這幫人就會發現他們真的損失了很多錢,然後就會反過來質疑我們這幫做決定的人是不是和老板串通一氣來害他們。”
這是羅伊從沒想過的事情。
他參加了多場勞資談判,他知道德裡克·費舍爾和比利·亨特他們很得人心。
因為,費舍爾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從全局考慮,他不隻是為明星服務,也在為那些底層球員服務。
這是大家擁護他的原因。
亨特就更不用說了,他是球員工會的老人,從鮑勃·蘭尼爾時期一起見證了工資帽製度的誕生,還在年輔佐尤因和資方大鬨一場,如今又過了十二年,他輔佐的對象變成了費舍爾。
無論時代如何發展,亨特都在那,他是球員工會最具資曆的老人。
“這怎麼可能?”羅伊不相信會發生這種事,“我們在作出決定之前都要先在內部頭條,那並不是他們一個人的決定,而是球員陣營的決定,如果這個決定有問題,那就是大家一起犯錯了,怎麼會責怪他們呢?”
這讓於飛想起了《綠皮書》裡的劇情,當男主因黑人鋼琴家不聽自己話到處亂跑時大發雷霆,並且認為對方再這麼做有可能會影響前途。而黑人鋼琴家則認為他隻是擔心自己出事拿不到報酬罷了。
有時候就是這樣,即使你全心全意地為對方著想,事後還是會被遷怒。
於飛用電影裡的一句台詞回應了羅伊:“布蘭登,你要知道,這是一個複雜的世界。”
羅伊當然不相信這個世界是一張白紙。
但他也不認為事情會有那麼極端的走向。
不過,他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
究竟會怎樣,他可以自己去看。
隨後,於飛集結隊伍,說了一些在中國要注意的事情。
“如果那裡的人喜歡伱,也許你會在中國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獲。最重要的是,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好人,無論你是不是個混蛋,都要表現得得體,不要做蠢事。”
貝弗利當場表態:“弗萊,你可以問我的經紀人,我去年在歐洲沒有任何的不良記錄。”
“我知道。”於飛說,“這是我邀請你們加入隊伍的原因。”
不隻是貝弗利,其他人於飛也考察過,既然要組織一支球隊去淘金,至少這個球隊的成員成分要確保是純淨的,至少一年內不能有任何違法違規的記錄。
隨後,眾人一起去吃了燒烤,就在大夥閒聊時,每個人都收到了一封來自球員工會的短信。
短信的內容基本是在開香檳。
寫信的人是費舍爾。
他介紹了今天會上的情況。
工會提出將球員得到的分紅從.%減少到%,這一退讓得到了聯盟的認可。
然而,太陽隊的老板羅伯特·薩弗和丹·吉爾伯特卻強烈反對。
費舍爾說,這讓他們看到了老板內部並不團結。
不過,這幾個小時的談判是有益的,是積極的,是破冰的關鍵。
費舍爾認為,新賽季如期開始的前景並不悲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