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朝時,好些人都來同蘇眷打招呼。
“蘇員外郎今日怎來得這麼早?”戶部莫尚書有些訝異。
畢竟蘇眷這人是真懶,也就起初兩日早朝還裝裝樣子,後來是日日踩著時辰來,幾乎就是她前腳到,老皇帝後腳就到。
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將時辰算得那般精準。
所以今日,她到的這麼早,實在叫人驚訝。
蘇眷容顏憔悴,有氣無力,臉上勉強掛著笑,“昨夜沒睡好。”
【自從上朝,就沒有一夜是睡得好的啊.】
翰林院袁學士眼尖,驚呼一聲,“員外郎,你這脖子是怎麼了?”
眾人目光頓時都落在了蘇眷身上,脖子上有道深紫偏黑的淤青,看著很是可怖,像是被人往死裡掐留下的掐痕。
是什麼人竟對這麼一個姑娘下這種狠手?
蘇眷頓時感動,搖了搖頭,“多謝諸位大人關心,下官隻是走夜路時不慎撞了院中的樹,養兩日便好了,不礙事的。”
“噓!”
【這不是明擺著就是宋千帆掐的嗎,多好猜啊。】
divcass=”ntentadv”沒人配合,蘇眷有種苦情戲演不下去的感覺,被卡在上不去下來的尷尬場麵,【好家夥,高估了這些人,現在難搞了.】
老皇帝這一問,蘇眷兩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膝蓋“砰”的一聲,兩道清淚就從眼睛裡嘩啦啦的流了下來,“陛下!妾身求請陛下為妾身做主啊!”
眾卿:“?”猜,猜什麼?
蘇眷苦大仇深,【我這脖子,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被掐的吧,就算打著燈籠找也不可能有五個手指頭的樹啊!】
“莫怕,跟老夫說,老夫替你算賬去!”
有人低聲討論,“聽說這敬王世子本就和世子妃感情不睦,還納了個有婚約的妾室,百般寵幸啊,如今又對這世子妃大打出手”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關心,蘇眷苦惱了,【怎麼都隻是問我,都不試試自己猜一猜的?】
這個兒子,自己便是想保,也保不住了。
眾卿:原來你也知道沒有這種樹啊,我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
翰林院袁學士扶了扶額頭,平日裡就屬你叭叭叭話最多了,不知道你才奇怪。
幾個人齊刷刷的看著蘇眷,這會兒,還是有人出來了,她今個是來搭台唱戲的,但是這個台搭了,那就是和敬王府過不去,一般人可不敢搭。
就算拋開事實不談,就問這京中哪家院子裡的樹能長出五根手指頭?
【沒想到我平日裡都不說話,大家卻都知道我,這會兒竟然還這麼關心我一個從六品小官,嗚嗚嗚嗚真是太讓人感動了。】
敬王本來還覺得納悶,怎麼都看過來,目光觸及蘇眷脖子的那一刻,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側眸瞪了身側的大兒子一眼,“混賬東西!”
文武百官一看這陣仗,就知道,這敬王世子怕是要遭殃了,一個個的好奇心都想看看是怎麼回事,不舍得走了,借口陪丘處衝一塊等。
眾人臉都黑了:“!”誰沒猜出來了!?
平國公第一個快步走了過來,盯著蘇眷的領口,她皮膚本來就白皙,這會兒襯得脖子上的掐痕更加可怖,觸目心驚。
“我瞧著那痕跡,那可是往狠裡掐的啊.寵妾滅妻,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從前隻聽這敬王世子才名在外,頗有幾分敬王的風骨,如今看來.相差甚遠啊!”
眾卿沉默:“.”這員外郎的個子怎麼可能夠得著樹。
畢竟有些事情可以猜,但不能從她嘴裡說出來,否則就有作秀的嫌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