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帆已經許久沒有出現在眾人視野中,以至於好些人都快忘記這個人了。
先前一事,將他幾年籌謀全毀了,如今隻能討一門好婚事,以此拉攏朝中勢力。
可近來他眾觀京中世家,唯有劉家最合適,可劉家仍然是原先的立場,讓他沒想到的是,劉妙青和蘇眷,關係竟已好到了這般地步。
當日分明隻是個無權無勢的商賈之女,要依附敬王府才能在京中站住腳的人,如今卻站在了京中勢力漩渦之中,甚至朝中許多性子古怪,素來不與旁人結交的的朝臣都和蘇眷私交甚好。
一時間,求娶蘇眷,竟成了他目前最快解決困境的法子。
於挺也勸他,若能解目前困擾,暫時低人一頭而已,就去哄一哄,夫妻之間哪裡有隔夜仇,床頭吵架床尾和。
隻要他願意低頭,念在從前的情分,蘇眷也總該心軟的。
宋千帆做足了準備,又是派人送信,還送了好些東西去蘇府,才知道蘇眷已經許久沒回蘇府了,一直住在國公府。
他便讓人將東西送往國公府,可全都被平國公的人擋了回來。
沒有接觸蘇眷的機會,他隻能今日入宮赴宴。
他跟了蘇眷小半日,發現她同謝潯和柳懸關係十分密切,聯想到平國公近日來一直阻擋他聯係蘇眷,盲猜謝家有意。
但一個謝潯,不過是有些手腳的莽夫,空有一張皮囊一無是處,他還不放在眼裡。
隻是讓他想不到的是,柳懸竟也起了這份心思。
柳懸此人他不能不防。
謝潯站在一旁,看宋千帆一副來找事的樣子,惋惜今日宴席竟沒備下瓜子。
宋千帆眼神有些冷,“煩請柳大人離阿眷遠些,方才那般親近,著實不妥。”
謝潯:不是,宋千帆有病吧,都和離多久了,還管這麼寬?
對上宋千帆,柳懸聲音不急不慢,不辨情緒,“柳某未娶,蘇姑娘未嫁,有何不妥?”
宋千帆緊抿唇瓣,“可我與阿眷和離,不過是鬨些小脾氣,若清譽有損,她恐難回王府,想來柳大人也會為阿眷的將來著想一二。”
謝潯額角直跳,這宋千帆也太不要臉了,蘇眷什麼時候說要回敬王府了,居然在這胡說八道!
柳懸戰鬥力太弱,這可不行,小爺得趕緊找人去!
隻見謝潯拔腿就去找蘇眷。
而宋千帆針鋒相對,卻沒給柳懸增添什麼壓力,他麵上卻仍舊是一派雲淡風輕,骨節分明的食指在玉杯沿上有一搭沒一搭輕叩著。
“世子所言有理,柳某謹記。”
宋千帆臉色這才好轉,這個柳懸還算識相。
可下一刻,柳懸的聲音又響起,“世子。”
宋千帆腳步一頓,看向柳懸,目光不明。
柳懸:“他日若有幸能得佳人芳心,柳某定奉世子清酒一盞,以謝當日世子將蘇姑娘帶至靜園之恩,才令柳某得遇佳人。”
聞言,宋千帆臉色‘刷’的一下,他怎麼也想不到,柳懸早在蘇眷回門當日,就已經心生惦記!
他眼神一片寒意,“你竟欲奪人之妻?”
柳懸目光仍是那副不急不緩的樣子,“已非你妻。”
宋千帆臉色陰沉,已被他徹底激怒,更厭惡他這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他幾乎咬牙切齒,“柳懸,君子有狀!”
柳懸:“柳某隻是小人。”
此時的宋千帆已經被氣瘋了,有麵子上的原因,更多是因為自己的私有物竟被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