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騎射,對上南國大皇子,謝潯和祁佑絲毫不遜色,雖說平日裡喝酒玩樂,但也沒少挽弓射箭,幾場比試下來,就連南國使團,也對這兩個少年高看了幾分。
能同他們大皇子不相上下的人,實力不容小覷。
祁佑十場比試下來,倒也沒贏,卻也沒輸。
他目光看向蘇眷那邊,隻見那位榮華郡主騎於高馬之上,仰起修長的脖頸,皮膚白皙,眼神輕蔑,驅馬飛奔,單手從身後取出長弓,箭自手中長弓離弦,穩穩射向靶心。
祁佑眼睛一亮,美人好箭法!
榮華郡主驅馬回到原位,看向蘇眷,神情高傲,“如何,還要比?”
倒不是她看不起蘇眷,隻是聽說大晉女子如今都以柔弱為美,據說平日裡都以琴棋詩畫為樂,閒暇時也就是繡繡花,不像她們南國女子,從小到大摸打滾爬的,弓箭這些都是小兒家。
眼前這個看起來,柔弱得很。
蘇眷笑,“比。”
祁佑扶著眉頭,餘光瞥向蘇眷,實在是不敢看,旁邊的那些人也是緊張得手心冒汗。
鴻臚寺的人都想好了,這事蘇眷摻和上了,回頭老皇帝責問起來,他們就把人推出去,反正陛下如此寵眷,也不會為難。
此時,蘇眷已經駕著那匹白馬,循著方才榮華郡主的那條道快速奔去,就在快到位置時,她突然取出長弓,另一手也鬆開了韁繩,拍了一下馬背,身子從馬背上飛騰而起,快速從箭筒裡抽出三枚箭,搭在弦上。
眾人頓時倒吸一口氣,她這是要乾什麼!?
同時射三支箭,她瘋了嗎?
這動靜吸引了好些人的注意,就連南國大皇子也停了下來,看向這邊。
隻見蘇眷穩穩踩在馬背上,迎著烈日,挽弓搭箭,刹那間,三枚利箭齊發,箭矢劃破長空,穩穩射向遠處的三個靶子,齊中靶心!
南國郡主瞪大了雙眼,這這這?
刹那間,場上響起驚歎聲,有這本事,要是早出手,還怕什麼南國使團啊!
鴻臚寺的人都快哭了,此時看蘇眷,就好像在看自家初長成的女兒,有出息了。
祁佑都傻眼了,誰來告訴他,剛剛都發生了什麼,錯覺嗎?
此時,蘇眷已經坐回了馬背上,扯上韁繩,將剩下半圈跑完,回到了原點,揚起紅唇看榮華郡主,“如何,小娘子可還要比?”
“.”榮華郡主笑容僵在臉上,比.比個屁!
就這,還比什麼。
祁佑隻覺自己老臉都丟儘了,都不敢看蘇眷了,要是知道她有這本事和身手,方才說什麼都不耍自己那大招。
往日覺得自己俊朗瀟灑,此刻一想,隻怕在人家眼裡,就是把自己當成雜耍的猴子看。
虧得自己還在那裡洋洋得意。
南國大皇子眼裡閃過一抹異樣,手中長箭從弦上飛出,脫離了靶心。
圍觀眾人頓時鬆了一口氣,在他們大晉的國土上,要是再輸了,真就沒臉見人了。
謝潯這才看向蘇眷,都說他謝潯招搖,要他說,蘇眷也沒好到哪裡去。
果然是他謝家的人,骨子裡流著的,就是這樣的血,豈能輸給南國人?
此時謝潯看蘇眷,才是真正的‘吾家有女初長成’。
再看祁佑的反應,蘇眷這三枚箭出場,他前半生直接白乾。
南國大皇子收起了長弓,走向了蘇眷,眼裡興趣濃鬱,“你是何人?”
還未待蘇眷開口,一旁的鴻臚寺就替她自報家門了,“這位,乃是我大晉戶部的官員,姓蘇。”
言語間的驕傲,仿佛人是他們鴻臚寺的。
南國大皇子眉梢一挑,“你們大晉的女官?倒是活久見,你叫什麼名字?”
蘇眷沉聲回道,“在下蘇眷。”
“蘇眷.蘇眷。”南國大皇子反複念了兩遍,“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