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潯一愣,五品郎中?
他看了看餘仲,又看了看蘇眷,啥時候的事,前陣子不還是個從六品嗎?
蘇眷眨眨眼,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餘仲的話,【啥五品郎中?】
【我嗎?】
謝潯:“?”
餘仲:“?”
【我升官了嗎,什麼時候的事?】
【大屁股不會胡編亂造,難不成老皇帝那天還給我升官了?】
謝潯都震驚了:你升官,你自個不知道?
餘仲的指腹反複揉摁著酒杯:“.”大屁股。
酒杯都快被他捏碎了。
蘇眷仔細一想,那天聖旨送來國公府的時候,她著急忙慌去收拾行囊,也沒細看,看來老皇帝確實是給自己升官了。
【沒想到老皇帝平日裡小氣吧啦,關鍵時刻還挺大方。】
這官升得措不及防,連她自己都沒想到。
謝潯:他要是聽到你這話,指定得連夜連降你三品。
一頓飯,到最後也沒吃幾口,餘仲讓董縣令吩咐著,將沒怎麼動的菜送去給外頭還在餓著肚子的災民。
董縣令想要討好餘仲,此時事事都順著,當即找人來,將飯菜都端出去給外頭的災民。
這種京城來的大官,都喜歡做些樣子,好留個好名聲,如此回了京才有大好前程,這一點,他還是懂的。
當天夜裡,謝潯摸黑,將整個宅子探了個遍,也沒被宅子裡的人發覺。
餘仲和蘇眷正在商討賑災銀一案,這次他們是照著江侍郎當初到徐州的路線走的,現在知道了江侍郎一行人出事與賑災銀無關,一路來也沒見有膽子大到劫殺的盜匪,便該想想,賑災銀的路線是從何處走漏了,背後謀劃之人又是什麼目的。
蘇眷心裡隱約猜測到一些,但畢竟從前沒發生過,她也沒辦法肯定。
謝潯回來的時候,兩人正琢磨著這事。
“我跟你們說,姓董的真不是什麼好玩意,我方才親眼看見,他讓人把好些箱子從他院子裡搬走,藏到書房密室去了,那密室我一下子就打開了,一堆銀票珠寶。”
餘仲頷首,方才吃飯時那一試探,這董縣令果真就心虛的藏匿贓物。
如今知曉藏匿之地,隻待蘇州知府帶兵抵達,便可將這董縣令逮捕歸案。
謝潯看向蘇眷,從袖口取出來一枚簪子,“沒看到妙青,但我在箱子裡頭找到了這個。”
這枚金絲楠木的簪子,是當初劉妙青入仕時,蘇眷贈劉妙青的禮,因為是蘇眷親手雕刻的,所以謝潯有印象。
簪子現下卻出現在這董縣令的宅子裡,可見那幾箱東西確實是贓物,也是證據。
餘仲安撫道,“到現在也還沒有劉姑娘的消息,或許是她發覺了客棧的人和董縣令合謀,故而尋了個地方藏了起來,待解決了董縣令的事,應當就能找到她了。”
這陣子,他們拿著妙青的畫像四處打聽,倒是有幾個人說見過。
客棧那些人的口供裡說,事發後劉妙青是率先跑走的,之後,江侍郎被剩餘的幾人救走,從當時徐州送往京城的消息,不難猜出,江侍郎等人定然是察覺到了和縣縣衙不可靠,才舍近求遠逃到了徐州府,這才傳來江侍郎重傷昏迷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