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杭話問出口的瞬間,敬王笑容僵在了臉上,卻很快恢複正常,神情卻還帶著一絲緊張。
他語氣帶笑,“你這孩子又在胡說什麼,你不是我兒子還能是誰兒子?”
敬王心裡一片困惑,他怎麼會突然這麼問,難道是知道了什麼.
若是從前,聽見他這麼說,宋千杭也就信了,可就是那麼短暫一瞬間的情緒變化,讓韓王的那番話在宋千杭耳邊反複回響。
他緊抿著嘴,目光變得緊張,“父王,我當真是當年被定了謀反罪的裴家人?”
此言一出,敬王臉上笑容再掛不住,下意識第一反應,是不是夫人說漏了嘴,“你母妃同你說笑的,這些話,當不得真。”
宋千杭此刻的心,一片涼意,怎麼都想不到,自己確實不是父王母妃的兒子,什麼敬王府二公子.
自己隻是一個早該死了的人。
“看來韓王叔說的都是真的。”他白了臉,衣袖下拳頭緊握,扯了扯唇想笑,可根本笑不出來。
敬王心一咯噔,動了動唇,還想解釋些什麼補上方才的話,又知道沒用了,他到底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早該知道總有一天是瞞不住的,卻也沒想到,會是從那個昔日和裴謙稱兄道弟的王弟說出來。
他至今都記得,正是因為為裴連山求情,韓王才不受重視,被遣去了邊關,一去就是十幾年。
“來,這杯敬柳大人,都是同僚,往後要是有什麼不妥的,可還要柳大人提點一二。”
殊不知此時,書房外,宋千帆已站了許久,將這一切都聽了去,他臉色冷沉,眸光寒意瘮人當真沒想到,這個弟弟,竟是反賊之子。
宋千杭嗓音顫抖,“請父王告訴我,我究竟是姓裴還是姓宋裴家當真謀反了嗎?”
他隻想要一個事實,不想糊糊塗塗的當這個宋千杭,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人。
他麵上同這些朝堂同僚說話,實則注意力一直在蘇眷身上,見她已經接連喝了好幾杯,雙眸掠過擔憂。
敬王沉默,終是搖頭,“裴連山是我見過最正直忠正的人,沒多少人信他謀反,我亦是不信,隻是有人證物證,裴家之罪,板上釘釘,誰也沒辦法。”
在場眾人笑,他們可都知道,當初在戶部,蘇眷可沒少被莫有錢折騰啊,尤其是那一頓罵,滿朝人人皆知,要不說這莫有錢是真猛啊,這會兒還穩重的坐在這裡!
然而這個時候的莫有錢心裡隻剩一個‘悔’字。甚至還想抽自己嘴巴兩下。
看來朝中權勢確實迷人眼。
見他如此,敬王心知,如今這個小兒子知道了自個的身世,若自己不告訴他,他也會從彆處去探聽,如此,反而會引起旁人懷疑。
他有些蒼白的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來話。
divcass=”ntentadv”敬王:“不管如何,父王都在,你始終是我的兒子。”
平國公中途來過,隻在外頭看了看,人沒進院裡,見蘇眷同這些朝中大臣搭話不見怯意,今日這一顆為她擔憂的心也算放下來了。
【可不是麼,我看了也解氣。】
韓王的話他不敢全信。
【心慌吧,當初把你那些事都扔我頭上的時候可沒見你慌喲。】
父子對視,他緩聲道:“你確實不是我的兒子,你的生父是當年定北軍主帥裴連山,你的生母是淮州榮家嫡女,你還有個晚你將近半個時辰的弟弟,已不在人世。”
如今,卻為一己私欲,將往事用來要挾昔日故人之子。
“殿下當真是把我等瞞得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