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宏安一陣無語:“車禍追尾,腰間盤撞突出了。還沒殘。”
“爸!”岑佳見他這樣,心裡有些不好受,同時又感到迷惑:“你為什麼這麼說?”
【到家了。手機靜音,才看見消息。】她一邊給他回複,一邊估算著時間……飛機在bj時間中午左右會落地經轉,狗男人起碼要過一個多小時才能看到她消息。
療養院離鬆瀾島不算近。
岑佳也摸過水杯慢慢喝著。等一杯水喝完一半,她舊話重提,“那鄭導這個項目……”
岑佳也發現了父親態度上的轉變。
岑宏安的確恢複的不錯。
父女兩個邊吃邊聊。
一來他和孫乾位置不同,權利不同。二來他和鄭澤成沒有太深的私交。
但考慮到岑總下午有檢查,過一段還要手術。為了能讓親爹保持個愉快的心情,小棉襖今天隻好在半路上匆忙吃了一份麻辣燙和兩隻大烤串。
“不一樣的。”岑佳皺眉,並不讚同父親觀點,“東耀之所以會亂成那樣,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那些叔伯……”她下意識就要說些難聽的話,幸好及時打住,“總之不能全怪你管理有問題。”
不過岑佳今天運氣不錯,一路行駛過去暢通無阻,連紅燈都沒遇上幾個。
於是岑佳每次陪岑宏安吃飯,都要自己打包一份東西帶過去。然後當著他的麵,享受地慢慢吃掉。
“爸……”也不等岑宏安問話,岑佳隔了一會兒後便主動開口,“我其實覺得孫乾說的對。我起碼要和鄭導見個麵,了解一下這是個怎樣的東西,再決定做還是不做。”
“啊?”岑佳驚訝地脫口而出,“他也殘了?”
人和人之間有時候就是這樣。彼此間立場簡明單純些,不考慮那些個人感情,反而更能敞開溝通。要比朋友間方便說話。
到地方時正好能趕上陪岑宏安共進午餐。
家族企業一旦管理不好,弊端更大。但不管因為什麼,東耀的確是根本上就出了問題。而這個問題,不徹底脫離岑氏,是不能根治的。
“唉……”岑宏安忽然歎了口氣,“東耀的根本其實早已經傷了。”說著,他神情中染上幾分頹然,“或者說,它的根兒就沒打好。這其實是我的錯。”
彼此依靠,互相利用的關係才最長久。退一萬步講,就算岑佳的資質,怎麼培養都成不了商業人才。但也總能學會幾分獨立。
岑宏安“嗯”了聲,沒有立刻發表意見。其實鄭澤成昨天跟他說的,比和孫乾說的要多。
不然還能有誰呢?
那天她問他岑宏安知不知道這件事,可不光是問,更有敲打和試探的意思。孫乾顯然也明白了她的意思,還含蓄的表了忠心。怎麼這人說一套做一套嗎?
岑宏安放下筷子,端起水喝了一口:“小佳,你們上學的時候,班主任應該說過:一個班級好不好,應該是她在或者不在都一個樣。其實經營公司,在角度來說,也差不多是同樣道理。”
父女倆一時沉默都沉默下來。
她微微一怔,而後也正色道:“怕我經不住誘惑,因為我產生這種直覺的時候,內心的天平就已經傾斜了。不能完全理智的去做出判斷。就算我的判斷是對的,我也怕我沒能力去執行。到時候哪個環節出錯,血本無歸,會傷到公司的根本。”
岑佳忽然就明白過來:“你是想說,東耀不應該你剛一出事就徹底大亂?”
誰知道岑宏安一攤手:“這次你自己去判斷。”
“……”岑佳黑著臉,哼了聲。
岑宏安卻笑得毫無負擔:“沒關係,不就是個電視劇嗎?做好了大賺,做不好頂多就是把東耀賠進去。真要是那樣……你就跟蔣哲結婚吧,省得你爺爺總惦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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