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就是南疆的土司萱葵。
萱葵今年五十八歲,頭發花白。
已經長了不少皺紋的臉卻依然線條流暢,可見年輕時候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她要比萱花高一些,雖然年紀大了,可身軀卻依然挺地筆直。
她見萱花哭的滿臉鼻涕淚水,伸手笑著幫萱花擦了擦眼淚,無奈又憐愛道:“哭什麼!你阿媽我還沒死呢!”
見阿媽給她擦淚水,萱花哭的更凶了。
她小心扶著母親的右臂,“可是阿媽受傷了!阿媽快跟萱花回去,萱花給阿媽治傷!”
誰知萱葵卻抽回右手,垂落身側,“萱花,沒看到還有這麼多族人受傷嗎?他們都是我們的親人族群,你趕緊帶人給族人們治傷,等給族人們治好了,再來給阿媽治!”
“可是……”萱花擔心的看著母親還在滴血的手臂,不肯離開,旁邊的暮雲姑姑強行把萱花拉開,又塞給萱花一個藥箱,讓萱花給族人治傷。
受傷的族人們被醫治了,犧牲的族人屍體被抬到了祭婆住的地方超度……
整個南疆的寨子都蔓延著一股憂傷。
萱花終於騰出時間給母親萱葵治傷。
在屬於萱葵的那座最大的木屋裡,萱花正在火堆邊給母親清理傷口。
還好母親右臂上的鮮血不完全是母親的,是族人在保護母親的時候為母親擋了一刀,族人的鮮血濺上去了一半,母親為了保護這名給她擋刀的族人,右臂才被廣南人砍傷。
後來又不停用右手施力射箭,傷勢才越來越嚴重,越來越可怖。
萱花紅著眼睛給母親的傷口上上了草藥,又給母親包紮好了傷口。
萱葵坐在火堆邊任由萱花給她處理傷口,她的心思卻不在傷口上,她正與族群裡的戰士和祭司商量與廣南人的戰鬥情況。
南疆人是女子當家,施行走婚製,生下來的孩子也是跟著女子姓,男子不能當土司,身份最高的就是長老,不然就負責賺錢打獵供養族群。
不過若有兩情相悅的,也可以過正常一夫一妻的生活,族人不會阻攔。
其中一位男長老道:“土司,這次戰鬥我們損失慘重,怕是再難扛住下次廣南人的攻擊。”
萱葵擰著眉頭問:“族裡還有多少未受傷的青壯?”
“不足三千人……”其中一名女祭司道。
“若是再加上我們培養的蠱呢?”
“如果廣南人還是這個規模,我們也隻能再抵擋一次……”
頓時,火堆邊都安靜下來。
大家都知道,南疆人已經徹底處於劣勢,再這樣下去,他們隻有被廣南吞並一條路!
以劉家人的殘暴,怕是八成的南疆人都會被他們屠戮!
廣南劉家想要的並不是南疆人,而是南疆人生活的這片沃土!
片刻後,一直掌管幕後糧草的暮雲道:“土司,這段時間一直與廣南爭鬥,我們的糧草已經不足了,您必須組織人去山中打獵或者是種植稻米!”
族裡原來有三分之一的人負責打獵種植存儲糧食,可現在這些人都成了戰士,他們的糧食就成了坐吃山空。
原本萱葵預計能在三個月內結束戰鬥,可轉眼都快過去四個月了,卻越打越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