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輕人還不信呢!
他當然知道日本鬼子,也曾經遠遠的看到過日本鬼子,可是他卻從來沒有如此近距離的看到過日本鬼子。
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下意識的伸手拄著那馬車還想把身體翻過來好好看看呢。
可是偏偏此時馬車又是一顛,他胳膊那麼一用勁兒,借著那車一顛,他身體真就側過來了!
雖然也隻是一瞥,這回他可真的就看清楚了,奔自己馬車來的這黃泱泱一片還真就是日本鬼子!
“哎呀娘哎!”那年輕人大叫了一聲,這固然是對日本鬼子的出現而震驚卻也是因為馬車一歪,他卻是直接就被顛下了馬車。
好在這馬車也隻是一歪,他是從側麵掉下去的,否則的話,他若是從前麵掉下去,那可免不了讓馬車再給碾上一下!
日軍是從左麵來的,而這個年輕人是從右麵掉下去的,因為他趕車習慣坐在馬車的右麵。
而他摔到地上後卻哪還顧得管馬車,翻身而起撒丫子下了路直接就往路右側的樹林中躥了出去!
“******”日軍大叫了起來。
他們不能開槍,當然是撒丫子就去追。
可是偏偏這年輕人正是好歲數,跑起來那是格外的快!
一時之間,彆看前後雙方也隻是差了那麼十來米,可日軍竟然追不上他。
眼看著那年輕人就要鑽進前麵的樹林子了,那可就更難追了!
有日軍士兵情急之下拽下了自己的手雷也不拔銷子,直接就把手雷甩了出去。
要說這名日軍士兵的辦法當然是可以的。
可是準頭上卻欠了一些,那要是砸到這個年輕人的後腦勺子上,也絕對能把這個年輕人砸蒙了,可最終也隻是砸在了那個年輕人的肩膀子上。
那年輕人“哎喲”了一聲,被砸的一栽歪,可是腳步卻更快了,幾個起落就鑽到樹林子裡去了!
等到有日軍士兵也追到了樹林子的邊緣,偏偏這裡的樹林有些密,他們竟然看不到那個年輕人的,隻是聽到有樹葉被撞得“嘩啦啦”的響。
最終追趕的日軍被後麵的日軍軍官喊了回去,有幾名日軍坐上了馬車,順著這條路就往前趕去,至於坐不下的日軍,也隻能步行了。
而此時,對後麵的事情渾然無知的商震依舊在向前走著。
最終當他走到了一個山丘前旁的時候,就停了下來。
雖然他知道,過了這個山丘,應當就能夠看到那冒著炊煙的人家了,可是傷口已是愈發的疼了,他必須得處理一下。
他費勁的爬上了那山丘的山坡,躲在了一塊石頭的後麵坐了下來。
當商震解開纏在傷口的布帶的時候,又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布條子已經被血浸透了?
可問題是,血液又凝固了,那布條子就又和傷口粘連在一起,他就那麼往下揭,又怎麼可能不疼?
對這種痛苦的感覺商震也隻是自嘲的笑笑。
人呐,隻有享不起的福,沒有遭不了的罪!
商震又不是沒受過傷。
而讓商震感覺到無語的卻是,他受過最重的傷還真不是在戰場上受的。
那卻是那回他送冷小稚去陝北,回來之後被軍統特務給逮了去,嚴刑拷打、辣椒水、老虎凳商震嘗了個遍!
後來,若不是那場震驚中外的事變的發生,他那百十來斤也就撂在軍統的據點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