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二,這是啥鬼叫?”有百姓邊聽邊問。
馬二是鎮上的喇叭匠,鎮子裡有個紅白喜事啥的,他都是那個吹喇叭的。
“誰知道啥玩藝,不是日本人的樂器吧?聽著有鼓有笛子。”那馬二辨彆著樂器之聲就猜。
“也沒見過日本人有樂師啊,要不你去看看?”那鎮上的人就逗馬二。
那馬二一聽他這麼說連那音樂聲也不聽了扭頭就走卻扔下了一句話:“我抱你家孩子跳井了?”
於是那人就撈了個老大的沒趣。
鎮上的百姓長記性了不敢往前湊,可此時有人卻躲在離日軍炮樓最近的一個菜園子裡借著莊稼的掩護觀望著,那是錢串兒、陳瀚文、大老笨和小斧子。
“小鬼子放的唱片機,他們現在跳的舞叫阿波舞。”錢串兒到底是搞情報的,見識比彆人要多。
“跳的這是啥玩扔,一個個的齁齁著屁股跟夾著尿似的。”頭一回看到日本人跳舞的小斧子低聲罵道。
“好象日本人種完莊稼收糧才跳這個舞吧。”陳瀚文也是半知半解,隻是這回他沒等錢串兒搶白他就又說道,“如果他們是在自己家跳沒毛病,可是到中國地盤上跳舞那就是找挨槍子了。”
陳瀚文總算是對了一回。
是啊,你日本人有什麼傳統那是你們的事,可是你們站在被你們打成了廢墟的中國地界上跳豐收舞,那就是找死!
“咋樣,大老笨,你看那個吊橋能扛住不?”過了一會兒錢串兒問大老笨道。
“能。”大老笨肯定的回答。
“行了,也就這樣了,小斧子你先回去,瞅好你們的人,要是有不對的地方告訴我們或者告訴你們的人都行。”錢串兒說小斧子道。
小斧子便應了一聲從那豆角架下小心的往後退去。
到了現在,商震營這頭並不知道冷小稚孫寶兒其實是和他們營長商震一樣,屬於生死未知的那種。
那麼他們所能信任的人也隻能是小斧子了,至於李山或者徐朗那都有待觀察。
為此,在商震營當王老帽前腳把李山徐朗找去談話了,而後腳錢串兒就也去找小斧子了,也把八路軍內部肯定有叛徒的事跟小斧子說了,他們當然希望小斧子能發現蛛絲馬跡,從而把那個叛徒揪出來。
而現在錢串兒之所以也把小斧子找進鎮子裡來,那就是希望給李山和徐朗一個機會,萬一那兩個人中間有一個是叛徒呢,也好讓他們露出啥破綻來。
不過今晚的行動肯定是不會變的。
那個老六已經把殺好的豬送進去了。
就在炮樓的院子裡日偽軍已經把大鍋架起來了,那鍋裡正在燉肉,也不知道那老六又在哪找來的酒,爭取把日偽軍都喝多了,以便今晚他們行動。
現在他們距離那日軍的炮樓也隻有一百來米,炮樓的院子又沒圍牆,他們看的很清楚。
眼見有肉吃了日軍正在載歌載舞,甚至有的日軍腦袋頂上係了個白布條子隻穿著他們日本人穿的兜襠布。
而在炮樓正門的位置上還有幾個偽軍聚集在一起,那是那個老六在給偽軍們灌血腸。
關於戰鬥的細節錢串兒已經逐個推敲過了,一切也就等今晚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