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朗站在那所房子外麵表麵看上去麵無表情秋水無波,可內心的雜亂就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本來他想看看李山從那名日軍小隊長的嘴裡到底是問出了啥情報,可是李山並不讓他參與。
他又想和錢串兒套套近乎,他知道錢串兒他們進縣城了,可錢串兒他們怎麼出來的呢,是不是有內線?
可誰曾想錢串兒他們根本就不著他的麵。
這一切又讓作為叛徒的徐朗會怎麼想?
而就在剛剛,他就見有幾個士兵手裡拿著用草編成的不大的簡易的小籠子歡天喜地跑到那審訊室裡去了。
他又問了一句,你們要乾什麼?
有一個士兵倒是答了他一句,你就瞧好吧,你看看那小鬼子是咋招的!
看那士兵的神情不似作偽,那麼先前進屋的王老帽究竟要用什麼招數讓那個日軍小隊長招供?
跑進去的士兵手中拿著的還沒有拳頭大的小籠子又是作什麼的?
就那個日軍小隊長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投靠他們日本人了?
他會不會挺不住那個王老帽的大刑伺候再把自己招出來?
這一切都讓徐朗很是擔心。
到了這時他才發現,叛徒是真的不好當啊,不好當那是因為總是擔心自己會被發現,至於說什麼良心之類的,他徐朗倒是沒有這樣的心理負擔。
“啊——”突然間,審訊室裡就傳來了那個日軍小隊長一聲慘叫!
徐朗自認為自己並不是沒有見識的人,可是就這一聲慘叫讓他聽了直接就心驚肉跳了起來,他從來沒有發現一個人還能發出如此獸類般的叫聲!
“啊——”“啊——”“啊——”
那慘叫聲在第一聲後就不再停歇,一聲還比一聲高,徐朗就覺得自己的心臟也“怦”“怦”“怦”的越跳越猛,而最直後那一聲忽然就變得嘶啞了起來,就象漏了氣的氣球一般!
徐朗這才鬆了一口氣,他一邊聽著自己的心跳聲,一邊感覺自己鬢角有冷汗流了下來。
這東北的胡子究竟用了什麼酷刑,能讓那傳說中有著武士道精神的日本人叫得如此淒慘?
現在屋子裡已經沒有動靜了,徐朗就猜那個日本人是不是已經昏過去了。
他直接就給自己腦補了一個血淋淋的場麵,四肢斷掉、心肝肚子肺!是不是那個日本人已經被王老帽象分割白條豬那樣給拆零碎了呢?
日本鬼子不是好人!東北的胡子同樣不是好人!
徐朗在內心裡直接就做出了這樣的斷語。
而這時他才想起自己是不是有點失態了,他再環顧四周,眼見著正有東北軍老兵正戲謔的看著自己。
隻是正當他想伸手抹汗掩飾一下的時候,屋子裡的那慘叫聲突然就又再次傳了出來!
徐朗條件反射般的一皺眉,他決定走開了,自己可真承受不了這些東北胡子了!
徐朗真的走開了。
可是徐朗並不知道,就在他走開後沒一會兒,那屋子裡的叫聲就已經停了下來,然後就是不甚流利的日語的訊問聲,和那名日軍小隊長帶著痛楚的回答聲。
一個小時後,覺得差不多了的徐朗終是又走了回來。
而這時他就見李山、王老帽還有那個翻譯都已經出來了,顯然審訊已經結束了。
固然王老帽臉色平淡,臉上的褶子還是那麼深,而李山臉上也是毫無表情。
徐朗想問了一下那個日本人都交待啥了的,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管人家說什麼呢,他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生存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