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到了出酒的日子,陳瀚文他們就是來取酒的。
隻是現在他們進了村還沒有到那酒坊呢,就見一戶人家站在門口的一個半大小子說了句:“咋又來了一夥呢?”
可他也隻是才說這麼一句話就“哎呀”了一聲,那卻是被家裡的大人一把給揪了院子裡去了。
咋又來了一夥?
陳瀚文看著那孩子被大人給拽進了院時,便聽到前麵傳來了吵吵巴火的聲音。
“快上!”陳瀚文叫道,他和自己帶來的這一個班的人就往前跑。
隨著腳步的臨近,前麵的吵吵聲就能聽清了。
“老總啊,這酒也是你們的人定的啊,你可不能拿走啊!你這要是拿走了,我咋跟人家交待啊?”有人就嚷。
陳瀚文他們一拐彎的功夫,那個酒坊就在麵前了。
他們眼見著有幾個士兵手裡正捧著酒壇子,而有一個軍官卻是一抬腳就把一個人踹翻在地,嘴裡還罵著:“去你奶奶腿兒的!”
一聽那口音,一看那幾個人的軍裝,陳瀚文一擺手,他們的人反而不往前上了,就在原地瞅著,他們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東北口音,東北軍的軍裝,是不是自己人不知道,反正是東北軍的。
果然,當那幾個人轉過身時看到了陳瀚文他們就一愣。
雙方都在互相打量著,這一照麵功夫竟然都沒說話。
“哪部份的?”最後倒是那個剛踹完人的軍官先問道。
他是個連長,眼見著對麵也就陳瀚文是軍官打扮,可那身行頭也沒有自己軍銜高,心理上倒是有優勢的。
“嗬,你問我?”陳瀚文給氣樂了,“你搶我們的酒,還問我們是哪部份的?”
“你們的酒?長官拿你們的酒不應該嗎?”那個連長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這586團可真尿性,不光搶老百姓的,連自己人的東西都敢搶,自打少帥出事真是越來越不長近了。”陳瀚文慢條斯理的說道。
“嗯?你認識我?”那連長這回是真愣了。
“你是連長我是兵,嘿,我認識你你不認識我,正常。”陳瀚文笑了。
他還真就知道這個連長,姓什麼他不知道,可是趙鐵鷹586團離師部很近,而他們營卻又和警衛連合並了,他值哨的時候認識的軍官自然是多一些的。
“既然認識我就好辦了,讓道,這些酒歸我們了。”那個連長大喇喇的說道。
“歸你們了?那是不可能的——”陳瀚文拉了個長聲後突然就戛然而止,“彆提官銜,你們上來就搶東西,也彆提軍紀,這位長官你要是想打一架咱們就動手。
哦,對了,你們幾個。”陳瀚文伸手指向了對麵那幾個捧著酒壇子的士兵道:“把酒壇子放下準備打架,放好了,這年頭弄點酒不容易。
萬一你們打輸了,回去叫你們趙團長過來找場子,說不定還能把酒搶回去呢。”
都當了十多年兵了,可陳瀚文也難改他秀才本色,現在迂腐氣倒是差了一些,他一看這種情況肯定是要打架了,前麵的說辭也都正常,可後麵的讓你們趙團長過來找場子,這可就有點文人的陰損了。
“我艸!”陳瀚文的話成功的激怒了對麵的那個連長,隨即他就命令道,“把酒放下,咱們掂量下對麵的這幾個主兒有多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