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當婁月進屋之後,仇波也隻是隨意往旁邊一指。
婁月是認識仇波的,他既知道仇波是師警衛連的連長,也知道仇波是商震的心腹之一。
現在看,是王老帽被趙鐵鷹抓起來後跑回到他們營來主持大局的。
隻是仇波現在讓他坐,他又往哪坐?屋子裡的人已是擠的滿滿登登的了,就桌子邊上都坐了人。
這時倒是一個坐在桌子上的人把屁股往旁邊挪了挪,給他挪出了點兒地方。
在婁月想來,商震營的這些人應當是在開會,可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人家竟然是這樣開會的。
能坐人的地方都坐了人,倒是看起來是在主持會議的仇波一個人在地上站著。
“坐上來,要不你給我們開會?”給婁月讓座的那個人叫道。
婁月無奈便也隻能一跳,就坐在了人家給他讓出來的那個位置上,本來就擠他這麼一坐便和旁邊的人擠靠在了一起。
婁月當然不在乎男人和男人挨在一起,可是不知道怎麼的,他忽然就有了一種自己上了“賊船”的明悟。
隻是婁月剛坐穩當,仇波就已經語出驚人了:“好了,接著開會,你們都聽我說誰也不要插話,這回咱們肯定得和趙鐵鷹的撕破臉了!”
仇波的話讓屋子固然讓婁月心裡一驚,可屋子裡的其他人和他反應自然不一樣,若不是仇波有言在先不讓插話,那現在屋子裡隻怕會“嗡”的一聲。
“參謀長負傷了,傷的不輕也不重,可再主持軍務是不行了。
現在趙鐵鷹已經直接讓他的團接管了師部,看到我這個警衛連長沒?槍都差點兒給我繳了。
好,這是第一點,咱們的參謀長已經做不了主了。
那兩個團當然不會讓趙鐵鷹來管他們,可是也絕不會因為趙鐵鷹抓了老王叔跟他刀兵相見,畢竟事不關己嘛。
現在再說老王叔的事。
你們都知道,老王叔是被叫到師部開會的,說是開會其實就是趙鐵鷹的主意,他直接就說是老王叔帶著咱們營在後麵作戰不力,才讓他們團和日本鬼子撞到了一起,參謀長才會受傷,所以才會治老王叔的罪。”
“他特麼的放屁!”當仇波講到這裡的時候,屋子裡便是哄的一聲,這回罵人的是程鵬。
至於其他人個個也是麵露不平,而他們所說的也都是諸如,他們自己不打鬼子反而說咱們那不是倒打一耙?甚至連參謀長李想都給拐上了,說李想指揮不力,等等吧。
“靜靜,發火沒用!”仇波大聲說道,待到議論聲稍停他便又說道,“如果趙鐵鷹隻是這麼說老王叔,老王叔要是能先忍住這問題也不大。
可老王叔沒忍住,把趙鐵鷹一頓臭罵,老王叔那暴脾氣你們也知道,反正是把你們現在咋罵趙鐵鷹的他也是咋罵的。
可他光罵趙鐵鷹也就算了,就也象你們似的,一說急眼了,把參謀長也給帶進去了。
這事就大扯了。
我覺得不說他把老王叔給害了,可隨便找個什麼理由,老王叔也是凶多吉少!
這就是我說為啥咱們得跟趙鐵鷹撕破臉皮的原因。
老王叔是在趙鐵鷹手上,咱們不能賭老王叔沒事,所以就是豁出去翻臉死人也得把老王叔救回來!”
說到了這時仇波把話停住了,開始在屋子裡踱步目光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過了一會兒就又說道:“咱們不能去要人,去要咱們沒有人家人多,打架肯定打不過,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偷摸過去直接搶人!
可是搶人就涉及到開不開槍的問題。
如果一旦被他們發現了,趙鐵英頂著參謀長的名義,拿著雞毛當令箭,說咱們違反軍紀下令開槍,那咱們怎麼辦?
咱們是不是也真的向他們開槍,那可就成火並了,這個決心很難下!”仇波的目光炯炯有神的看向了滿屋子的人,甚至也包括婁月。
婁月倒沒有回避仇波的目光,可他的那顆心卻是猛的一跳,他忽然明白仇波為啥要把自己叫到屋子裡來了。
不過仇波和他對視了一下後就把目光轉走了,而正因為仇波話說的很重,屋子裡的人反而都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