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當然也知道,商震營現在也隻有半拉營的兵力了,而前麵那些人卻又是半拉營中的半拉,充其量兩個排。
而他們呢,在衝過來的這一路上和日軍也發生了交火,也傷亡了十多人。
可毋庸置疑,他們現在的人是比前麵商震營的人要多的,現在還有一百多人呢。
一百多人打日本鬼子的騎兵卻沒有人家六十來人打死的多,這當然說明了某個問題。
隻是偏偏有人不肯承認,便有士兵說道:“小鬼子往他們那裡衝的時候人多,那打死當然就多!”
旁邊便有人問:“此話怎講?”
“這就像到山上打山巧(鳥)似的,呼啦啦一大群,你一砂槍打過去,那當然乎死的多呀!”那個人找到了理由。
他這麼一說也有一定道理,旁邊就有人附和。
可是人有千麵,兵和兵還是不一樣的,這個士兵的說法便馬上被彆人反駁了。
反駁他的那個士兵長得愣頭愣腦的,一看就是耿直之人。他直接說道:“你要是這麼說話,我就不樂意聽了!那承認人家比咱們強就那麼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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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咋就比咱們強?”辯論就這樣產生了。
“人家頂在前麵,兵力還少,你咋就看到那小鬼子是成片乎上來的呢?
咱們現在打仗,你看小鬼子打集團衝鋒嗎?
咱就彆說成是人家,就是換成你,你敢不敢頂在最前麵?
先前往高地上衝的時候,人家就幫了咱們一把,現在呢,人家又把最危險的活留給他自己。
你說人家比不比咱們強?
那要說人家這都不算是本事的話,彆說咱們連了,那咱們團,也彆說他們在前麵頂著子,你看有人過來幫咱們連一把沒有?
就算你不過來幫,那你在遠處打幾槍牽製一下不行嗎?你看現在還有人影了嗎?”
耿直士兵果然很耿直,真的是淨說大實話呀!
而且,耿直之人再加上東北人的特質普遍還有一個通病,那就是,認為自己有理話說起來就沒完!
那個耿直的士兵再次說道:“都是爹生娘養的,人家商震營打鬼子我服氣!
誰要是不服,那就跟著人家比打鬼子,動不動自己人就掐,人家打那麼多鬼子還不承認,那算啥本事?”
什麼叫事實勝於雄辯?這個耿直士兵所說的話就是了,他這一番話,讓本想為自己辯解的士兵啞口無言。
這場麵可就有點尷尬了,而這個時候那正講的興起的士兵便聽到身後有人假咳了一聲。
“有話就說,有屁就——”那士兵邊說話邊轉頭,可是當他看到就站在自己身後的那個人時,那個“屁”到底沒有放出來。
因為站在他身後的人,正是連長吳鐸!
吳鐸平時的時候就學趙鐵鷹總是一副陰著的臉,現在的臉就更陰著了。
在時下的舊軍隊裡,說一個小兵不怕連長,那是扯淡!
一個連長完全可以決定一個小兵的生死。
縱使那耿直的士兵再耿直,卻也是怕連長的。
他自己都知道,現在犯了兩個忌諱。
第一個,他竟然敢說連長有話就說,有屁就——那啥是吧,放不放出來都無所謂了,大家都知道是啥意思,這不就是在罵連長嗎?
第二個,他若隻是說商震營能打也就罷了,可是還偏偏扯到了自己團的上麵,說沒有人過來幫忙,這話要傳到趙鐵鷹的耳朵裡,那趙鐵鷹就能把他斃了!
此時的吳鐸麵沉似水,就這樣看著那個士兵,那士兵嚇得低著個頭,臉通紅,都不知道說啥好了。
而最終把他從連長的威壓中解脫出來的,卻是因為有個士兵忽然叫道:“連長,前麵來人了。”
前麵當然是指高地那裡,可不是來人了咋的,已經進了村口了,一共兩個人,一個是楚天,另外一個則是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