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的時候,壯丁們就在工頭的吵嚷下爬了起來。
這回沒有人晚,但凡晚了一點工頭要是進了工棚的話,那可是要挨皮鞭的。
挨皮鞭的滋味當然不好受,那皮鞭中可是摻了鐵絲的,這被人擼上一下後就是一道血凜子,這大夏天的乾活再一出汗,那人能遭多少罪就不用說了。
那個虎生不就是嗎,被抓來的路上被人家打了一皮鞭,現在那傷口已經腫了起來。
而這腫起來還是隻初步,那要是再出了膿再爛了,從輕傷變成重傷也未可知。
現在也隻是全仗著他年輕皮糙肉厚的在那硬扛罷了。
虎生惹不起日偽軍惹不起工頭,就把火氣撒在了也不知道那個偽軍抽了什麼邪風才誇了一句的商震的身上,也算是情有可原。
壯丁忙急急忙忙吃飯,就彆管那發了黴的糧食裡還摻了砂子了,這一出去就是一天,彆看他們乾的是體力活,可是還能指望日本鬼子給他們一天吃三頓飯咋的?
隻是他們這頭飯還沒有吃完,外麵日軍的那條大狼狗就“仗仗仗”的叫了起來,那聲音聽著就讓人磣的慌!
而當有一個人剛吃完,外麵卻又傳來了一個人淒厲無比的慘叫聲。
那聲音比日本鬼子的大狼狗叫的還讓人磣的慌呢,直接就讓有那毫無準備的壯丁手一顫,端著那破碗都直接掉到了地上。
“行了,行了,都他娘彆吃了,趕緊出工!”那個麵目猙獰的工頭又嚎了起來。
他手中的皮鞭開始在半空中虛幌,哪個壯丁不怕挨上一下,卻也隻能挺著那一肚子稀溜溜的雜粥往外走。
“誒!你他娘的咋還吃呢?”工頭眼見著壯丁們被攆出去了,還有一個人在端著碗喝粥呢,一鞭子就抽了過去。
那個人卻也麻溜,眼見鞭子過來了,放下碗就躲了開去跟著壯丁往外麵跑。
那卻是商震。
商震那可是見過大場麵的,什麼狗叫人叫的又怎麼可能影響到他吃飯?那夥食再不好他也得吃,彆說他想恢複原來的武力值,那就是想逃出沒有體力又怎麼行?
那工頭眼見商震跑了還想拿鞭子去追,可商震卻已經一頭紮到了壯丁堆兒裡。
“你個鱉孫,還敢跑?”那工頭怒了拎著鞭子又要去追。
可是這時突然那一聲淒厲的叫聲再起,在場所有人包括那工頭都往鐵絲網的門口看去,他們所有的一切就直接被忽略了。
因為他們看到日本鬼子的那條大狼狗已經被撒開了,正惡狠狠的從鐵絲網入口處被梆在樁子上的一個人身上咬了一口肉下來!
不用看那個人身上被大狼狗咬傷處鮮血淋漓,而正大口炫(xuàn)肉的那條大狼狗的嘴巴自然也是鮮血淋漓,這他娘的,這他娘的是大吞活人哪!
眼前情形自然讓所有壯丁心裡打顫小腿肚子打顫,一時之間,現場除了那條大狼狗的狼吞虎咽之聲和那個壯丁的慘叫之聲已是沒有人敢說話了。
隻是狗是食肉的,那大狼狗昨天被日本鬼子給餓了一宿,就那一塊肉哪夠?吃完了就又亂叫著向前衝去!
“看、看著沒?這就是逃跑的代價,誰、誰他娘的敢再跑,老子保證這大狼狗把他腸子都掏出來,他回家的時候隻剩下一副骨頭架子!”有翻譯官喊了起來。
那翻譯官也是漢奸,卻也沒有想到他的主子會這麼狠,他說話也哆嗦了!
日本鬼子擺明了這是要殺雞給猴看,數百壯丁就也隻能戰戰兢兢的呆在原地,直到最後個被大狼嘶咬已經不成樣子的壯丁再無動靜,他們才被工頭日偽軍象驅趕牲口一般攆出去上工了,而他們的腦海中所縈繞的卻還都是鐵絲網入口那血腥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