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陌思考了沒多久，便放棄繼續回憶下去。
他能確認的是，與他交手過的高手都死了，而寧逍遙還活著，便表明自己應該並沒有毒打過對方。
更何況數年前的那次曆練，與風陌交手的都是通脈境大圓滿亦或突破先天境的高手，憑借當時寧逍遙的實力，連讓他出手的資格都不夠。
“所以應該是前者。”
聽到風陌肯定的回答，秦凡眉頭輕挑道：
“看樣道域也是有著不少小秘密，隻可惜‘雪’這道子的位置還不夠穩，想要從中查探到一些更有價值的信息也需要時間。”
而風陌此刻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她的安全沒問題嗎，我記得主上說過，走上苟道的武者很可怕，除了無法估測其真正的實力外，他們的心機也是深不可測。
為了能夠一直苟下去，他們對於權名利都不會放在心上，其疑心疑鬼的程度更會算清楚周圍所有可能存在的變數。
雖然‘雪’的出身經過這數年做實為道域一個小教派的傳人，但也不能保證沒有一絲破綻。”
“這點嘛......你無需擔心。”秦凡想了想後說道，“因為‘雪’本身就具備不可能成為臥底的幾個特點。
首先是她的性格缺陷，其次誰家會將一個天才派到敵方手下，畢竟稍有不慎就會賠了夫人又折兵，最後嘛，如今的‘雪’已經是道子。
這也是道域所能給予其最高的位置，就像一個人臥底臥成了老大一樣，沒有人會懷疑自家老大是否已經叛變。”
風陌沉默片刻後點了點頭，確實這事本身就挺荒謬的，況且就算道域發現了雪無暇的身份有問題，他們也不會當做一回事。
隻會感謝無憂山莊的老鐵送來這麼一個大天才。
畢竟現在的雪無暇已經開始被道神宮大力培養，權有了，名有了，利也有了，若換個信念不夠堅定的，恐怕早就巴巴的投向道域爸爸的懷抱了。
而關於雪無暇的忠誠問題，秦凡和風陌沒有一絲懷疑過，因為二人都知道道神宮能夠許諾的東西，對雪無暇來說不值一提。
就像有人喜愛金銀財寶，有人卻青睞路邊一朵無人問津的小花。
雪無暇始終所在意的都在無憂山莊。
“寧逍遙的情況暫時放到一邊，此人若一直這樣苟下去，對他的關注反倒不需要太多，讓他繼續與空氣鬥智鬥勇好了。
那麼下一件事，潛龍榜。
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秦凡問出這番話的時候，看向從旋轉樓梯處走上來的夏金雨。
夏金雨聳了聳肩道：
“我可不是故意偷聽的，隻是恰好要來和主上道彆。”
“道彆？如今忘憂鬼市剛打開知名度，六大核心建築也沒完成，你現在準備跑路？”風陌不解的看向對方。
夏金雨無奈道：
“後續的事情我已經跟羅星魂商議好了，他會確保鬼市的建立在一個月以內完成，至於我嘛，哎，身不由己。”
秦凡微微皺眉道：
“鬼市的消息傳遍九州花費了三天，如今是第四天，這麼快就有人聯係通天商會了？”
夏金雨點了點頭：
“剛收到的信件，通天商會召開掌櫃會議，而這需要七大掌櫃中過半人數同時發起，所以我確認至少有四位掌櫃盯上我了。
畢竟這次我一力推行建立忘憂鬼市，完全可以說是在挑戰通天商會一早定下的規矩。
雖然我一再宣揚這是一個商業聯盟，也三番兩次的對外聲明自己是中立立場，可這番話連班曙窮都忽悠不過去，更不用說是那幾個老狐狸了。”
“有什麼我能幫你的嗎？”秦凡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一些。
這次夏金雨沒選擇單獨扛下來，而是說道：
“有，之前夜府的鬼童子不是一直在與柳璃紗那小娘們扯皮嗎，雖然她在七位掌櫃的排位中屬於末尾，但好歹也有些實力。
所以我需要讓她幫我分擔一些壓力。
如今忘憂鬼市的成立將五大勢力牢牢團結到一起，若夜府同意與柳璃紗加深合作，便可讓對方合情合理的插上一手。
這樣接下來就是二對四了。”
“也不排除是二對三......”
“主上的意思是那小娘們想要借著這次機會趁機入場？”
“之前你也說了，忘憂鬼市如今可看作一個整體，你身為鬼市的老爺自然可以向鬼市的天首求助，那麼讓柳璃紗加入進來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而通過這段時間鬼童子對她的試探，我可以確認的是，柳璃紗跟其幕後勢力鬨掰了，所以她上次才會擔著那麼大的風險向夜府示好。
雖然借了夜府的勢，暫時穩固住自己的七掌櫃之位，可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因此她急了，而你這裡恰恰又給了她一個機會。”
部分詳情見第一百七十一章。）
夏金雨微微皺眉，若事情如秦凡猜想的一樣，他需要好好考慮其中的得與失了。
而秦凡繼續說道：
“讓她來吧，機巧宮的大力支持有些超乎我的預料，這也代表我可以分出一些心力放在其他人的身上。
況且從你已經威脅到三掌櫃之位後，通天商會裡也需要一個信的過得自己人來幫你。”
夏金雨好似想到了什麼，不確定的說道：
“主上的意思是？”
秦凡緩緩起身，他默默看向塔下的無數小黑點，其中更是包括了在四方區域開始忙活起來的四大勢力的成員，此刻他麵具下緊繃的嘴角揚起一抹微笑道：
“忘憂鬼市歡迎任何人的加入，這裡具備無限的包容和可能性。
而鬼市之主的位置隻有一個，身為鬼尊我不畏懼任何人的挑戰，隻怕這挑戰不夠多。
當然了，能夠抱著充足的信念加入進來的，也應當有著可肩負起失敗的決意。
勝者得到一切，敗者失去所有，這才是忘憂鬼市。”
“我明白了。”夏金雨神情嚴肅道。
如今他也發現了秦凡的一些變化，這麼多年一直處於幕後的位置，讓其執著於算計和布局。
不過從獸潮之戰開始後，對方好像放下了部分顧慮，就像這次鬼市的建立足夠張揚甚至張狂。
一時之間夏金雨也說不準這種改變是好還是壞，不過這種似王道似霸道的做法，倒是讓其心中感到暢快了許多。
“對潛龍榜一事，你二人怎麼看？”
聽到秦凡的問話，風陌和夏金雨陷入沉思。
最後還是風陌先開口道：
“道神宮既然要推行此榜成立，那必是有利可圖，從‘雪’那裡傳來的消息，此舉事關氣運一說。
入榜者可獲得氣運加持，同時所在勢力也會得到氣運的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