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麻煩了……”
站在網道入口前的加爾文一邊與泰伯斯交流,實時聽取他與極限戰士們的談話,一邊抬頭端詳著這座仿佛從時光長河中再次浮起的古老造物。
這是一座高達百米的龐大建築,僅僅從周圍的岩石中裸露出來的部分就有數十米高。
簡潔至極的幾何線條構成了它的主體曲線,繁複的植物莖葉、花朵與未知意義的銘文組成的浮雕,填滿了它視野可及範圍內巨大的外立麵。
這座建築此時正散發著明顯不同的活躍氣息,而也正是這股氣息讓加爾文與他背後的所有人都為之緘默,一時間所有人都舍不得打破這份安靜。
這並不是巫術的效果,也並非某種超自然力量的影響。
看到這座建築並從震撼的情緒中完成抽離的時候,加爾文就明白自己的緘默來自何處,這是身為一個僅僅擁有數萬年曆史的種族,在看到時光儘頭之時的、發自本能的震撼。
這也是類似人類在日心說成立之後,第一次正視頭頂上無垠的星空,為那些與自己腳下大地同樣龐大的星球組成的浩瀚銀河,而由衷的從自身認知所發出的感歎。
這是他們對另外一種文明所擁有力量的的敬畏,這也是他們身為人類與所有威脅對抗的利劍,對這些已經消逝的文明的命運的自省。
所以他沒有打擾那些禁軍衛士和灰騎士們,因為這本身也是一場精神的洗禮。
他隻是默默地握緊了手中大劍的劍柄,然後大踏步地向著網道的正門走近。
砰!
一聲沉悶的聲音將眾人喚醒,尼古拉斯看到原體走到了這座石質的拱門之前,以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拳,重重地砸在拱門繁複而華麗的鏤空雕刻上。
一股微弱的能量自石雕內隱晦的泛起,在原體的重拳落下的瞬間,以溫和而恰到好處的力量將原體的試探擋住。
沉悶的聲音在靜寂的廣場上回蕩,而身後的聖殿騎士們看到這一幕都不禁停下了腳步。
他們是知道原體所擁有的力量的,因此也更明白這不知名植物的雕繪,在其看似脆弱的結構下,到底擁有著怎樣駭人的強度。
嗯,物理層麵的破壞起碼是不可能了,那麼換個思路用能量呢?
也不行……
加爾文試著將自己的力量向這座門戶探去,但出乎意料,這座門戶在能量層麵就像是脫離了現實與亞空間之外的獨立存在。
加爾文強悍的靈能要麼在現實中找不到施展的目標,要麼就在進入亞空間的一瞬間被向著網道內裡引去。
在數秒內經過上千次的不斷嘗試後,加爾文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
如果不能從內部向外徹底引爆,那麼對這種建築最有效的毀滅方式,莫過於以戰艦的光矛來進行短時間內、飽和式的能量轟擊。
而這顯然不現實,起碼在他看向自己頭頂厚達數十公裡的地殼以後,放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難道要一點點的挖開這裡?不可能!
這座門戶已經與現實完成了溝通,而就像加爾文能聞到網道中的氣息一樣,那裡麵潛藏的無數個惡魔,也遲早會察覺到這裡的破綻。
眼前的現狀雖然看似平靜,但留給加爾文的時間其實已經不多了。
“你們之前是怎麼處理這種東西的?”
加爾文索性停下手中的試探,在一邊繼續聆聽軌道上的會談的同時,一邊對身邊的禁軍連長尼古拉斯問道。
“看它的具體情況,如果內部結構簡單就直接從內引爆,如果外部空間脆弱就用戰艦直接擊毀。”尼古拉斯想了想然後對加爾文回應。
“那這種呢?”加爾文指著麵前的建築,隨即就反應過來:
如果真的能處理,那禁軍衛士們也不會將這個威脅一直保留到現在。
而尼古拉斯的答案也確實如此,他看著這座龐大的足以令泰坦通過的拱門,也隻是無奈的對加爾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