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爾文氣得笑出聲來,但稍加思索後就明白對方的用意,也就失去了執意追問下去的動力。
“戰帥”這個稱號,在經曆了大叛亂之後的帝國,顯然有些不合時宜。
但從帝國龐大的疆域與複雜體製來看,應急響應機製下的權利和資源被短時間內向上集中,也確實是無法逃避的策略。
“戰爭領主”這個稱號就是因此應運而生,既然所有人都不願回憶那個痛苦的過往,那換個大家能夠接受的稱號也無傷大雅。
“它,不是常設職位。”加爾文問道,但與其說是詢問,不如說是推斷。
這種戰時的權利集中,絕對是對現有體製的慢性謀殺;
每一個戰帥的任命,都是在為權利的高度整合在帝國管理層中製造既有成例。
這就是飲鴆止渴,因為這些橫跨部門和規則的成例,並不會隨著戰爭結束而淡化、消失;
它隻會在下一任戰帥出現時,讓他接掌權利的過程擁有更加順利的理由。
在看似提高帝國應急機製效率的背景下,它在實質上的挖掘著帝國現有的權利架構!
這隻能是在帝皇無法視事之後,對現實必要的讓步,也是人類帝國名為帝國,卻缺少帝皇居中坐鎮的無奈妥協。
加爾文甚至可以推斷,再這麼繼續下去,這個名為“戰爭領主”的土壤上,遲早會誕生出另外一個荷魯斯一樣的人物。
“是的,戰爭領主由元老院推舉,但不能擔任、接掌現有的任何常設席位。”
尼古拉斯從被選召開始,在皇宮區服役已有近千年的光景。
帝國由凡人組成的執政團隊在他的眼中幾番更迭,其中的掌故自然也熟稔於心。
“哦……”
加爾文意味深長的回應,那就是個過河卒了。
如此龐大的權利集與一人之手,卻不給他退出或向上一步的通道。
那麼在戰爭結束以後,這個人的命運可想而知,能體麵的死於意外,想來都是奢侈的待遇了。
但沒有辦法,縱使以加爾文的身份也同樣不能解決這個問題。
他隻需要想象一下就能知道:
當執掌兵權的高領主帶著煊赫的功勳,和經過整合後遍布帝國軍隊中的人脈返回泰拉,進入那個象征權利中樞的帝國元老院時,將是何等的不可一世。
此時的他彆無退路,因為退一步即是萬劫不複,他背後所有曾支持過的人與勢力都不會答應。
而進一步則更不可能,在帝皇所有明麵上的直係血脈均已消失的今天,怎麼留給一個凡人來掌握整個帝國權利的可能?
“至高卿範迪爾”的事件出過一次就夠了,如今的帝國內憂外患俱至,再也經不起一次分裂和內鬥了……
加爾文看著尼古拉斯久久不語。
他如今也不確定,這個話題走到現在,究竟是真的純屬偶然,還是麵前這個禁軍,或是他背後的人一次善意的試探和隱蔽的警告。
一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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