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教堂外圍的戰鬥還在繼續,但失去最高指揮官以後的納垢大軍,已無法組織新的攻勢,自然也就沒有了更多的威脅。
周圍的灰騎士還在按照既定的節奏,似慢實快地向中央的叛軍和死亡守衛們發起一次次的進攻。
加爾文穿過自己製造的大片廢墟和焦炭狀的植被,踩著沉重的步伐向前探索。
沿途的屍群早已被剛剛戰鬥的餘波泯滅,隻有一兩個死亡守衛的幸存者,擋在加爾文的麵前做最後的抵抗。
銀色巨人手中的戰錘和閃電爪再次有流光閃亮,看似簡單的揮舞,隱藏的則是恐怖的力量和間不容發的節奏。
沒有那個死亡守衛能擋住一擊。
一秒十幾次揮舞的閃電爪下,人劍俱碎已是相對體麵地收場;
被戰錘“使命”上的靈能水晶碰到,成為巨大慣性勢能下崩解的灰塵,才是最悲慘的下場。
哦,彆擔心汙染,即使是灰塵,也是經過靈能燃燒以後的灰塵了。
正如他被廣為傳唱的稱號“灰燼之使”一樣,如今的加爾文在戰場上所過之地,確實是隻有灰燼能被留下。
跨過殘敵的屍體,加爾文一路前行,在數十米外的一個深坑底層,他從那片焦化成琉璃狀的土壤上,看到了自己的戰鬥成果——泰豐斯的殘留。
一個段巨大的金色手骨齊腕而斷,正在白金色的火焰裡,燃燒著其上的所剩無幾的血肉。
那巨大的手掌中緊握的軀體和手掌一樣,都在之前的雷錘摧殘下被擠壓變形,有經曆了烈焰的煆燒。
扭曲的動力甲上的綠色都被燒穿,露出了最底層陶鋼的顏色;
殘餘的血肉所剩無幾,隻有胸腔深處尚有殘留。當火焰的高潮過去,其剩餘的部分又開始緩慢地嘗試生長……
“可悲的殘餘,可敬的生命力……”
加爾文上前,一腳將這個與自己等高的手掌踢碎,然後揮舞起戰錘對其中剩餘的殘骸加以淨化。
遙遠的亞空間深處,納垢花園的大樹下大魔再次悲傷的哭嚎,這個憂鬱的胖子看著自己剛剛成型又化為濃水的右手,知道這次付出的代價,暫時是拿不回來了。
“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他遇到了麻煩,就沒想著會把自己搭進去……”
大魔用殘存的左臂抓起一把木勺,在巨大的坩堝之中胡亂地攪拌著;
不熟練的攪拌節奏,讓坩堝之內的養分反應更加紊亂,他身邊上躥下跳的納垢靈們都安靜的雙手撫胸,緊張的注視下那巨大的坩堝邊緣,被病疫積累出的厚重的垢層,都開始乾裂脫落。
“又失敗了……”
大魔索性將木勺扔在一旁的空地上,自己則癱倒在祖父種下的大樹下。
這一次挽救失敗他付出的代價遠超預料,一部分本質的流失不隻是時間恢複的問題,甚至一些長遠的籌劃都將受到影響。
它不心痛自己的損失,隻是一想到不能為父神製造更好的病疫,帶有蛆蟲和細菌的眼淚就止不住地潸然流下。
納垢靈們不太能理解這個大家夥的情緒,但新生的大魔眼淚絕對是美味的食物,於是納垢靈們一窩蜂地爬到它的頭上,又被他晃動著甩飛。
這場鬨劇持續了很久,直到莫塔裡安的出現,算是告一段落。
“泰豐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