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船上的戰鬥最終還是結束了,尤其是在獸人的首領arboss死於加爾文的手中以後。
潰散的獸人海盜除少數有組織地乘坐登陸艇成功撤離以外,多數獸人在混亂之下隻能藏身於黑船的艙室或者夾層當中。
這對於人類一方意味著戰後的清理會非常地麻煩。
而成功脫逃的獸人的命運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它們的母艦已經在之前的炮戰中瀕臨崩潰而不堪一用,這在海盜成災的小行星帶中就是一塊擺在案板上的肉,隻是味道有點臭而已。但總會有牙口好的會對他們感興趣。
所以無論是成功撤出的獸人,還是星散與黑船之上的獸人,等待著他們的命運都是一樣的黯淡而沒有希望。
非要說的話,無非是死的早晚的區彆而已。
加爾文等人顧忌不上這些獸人,在背後眾多引而不發的海盜的威脅下,他們現在能做的就隻有儘快地脫離這個糟糕的地帶。
索幸小行星帶的航路已經看到了儘頭;索幸在乾淨利落的反跳綁作戰的威懾下,蠢蠢欲動的海盜們在仔細權衡之下終究沒有出現第二個願意吃螃蟹的人。
“就這麼放他們走了?”
在黑船上戰鬥結束的第二天,眼看著高尚與齷齪號即將駛出航道進入空曠的星區航路,一艘隱蔽在後方屬於靈族海盜的曙光女神輕巡海盜船上,正發生著這樣的對話:
“不然呢?難道真的要把他留在這裡?”
“我們接到的任務是將他們留下!”
“錢收了麼?”
“收了。”
“那不就完了。瞧瞧它殘破的樣子,我們已經儘力了。”
“可是……”
“沒有可是!親王殿下派我們來這裡,自有我們的任務,你莫非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真把自己當海盜了?”
“是!”低頭以示服從的女性支派武士在沉默過後恨恨地看向遠處即將獲得自由的黑船,她眼中的火焰沒有熄滅,反而因上位者的喝阻而更加旺盛。
“在想什麼?想著下次遇見他們一定絕不放過?”王座上的上位者沙啞而有磁性的聲音從她黑色的罩袍中傳出。
“選擇一個宿敵,並將他的頭顱取回,這是我道途的自由。您應該尊重我,亦或者尊重這個傳統。”支派武士回應道。
“但勸誡一位初行者學會善於挑選目標也是我的義務。”
“您在懷疑我的力量,抑或是否定我的命運?”
“不,單純的是不想你浪費時間而已。那艘船從我們的手裡逃出,可不見得就高枕無憂了呢……”
“您的意思是?”
“看吧。命運賜予我等的最豐厚的禮物和詛咒,難道不就是漫長的時間麼?”
破壞的火焰總是容易被點燃,但想將它完全熄滅卻麻煩得多。
加爾文等人在之後的三天中雖然未曾受到新的海盜勢力的攻擊,但單是清理船上為了生存而無孔不入的獸人就費儘了精力。
“你永遠無法想象一個綠皮會藏在什麼地方,除了飯盒裡。”
這是戈爾登在船上四處報警的維修人員的帶領下,清剿了整整40個小時的零星綠皮以後的抱怨。
然後他們就開心地看到食堂大廚在取出他之前放在烤箱裡的肉排時發出的一聲驚呼:
“阿巴頓的屁股!這裡怎麼也有綠皮!”
是的,一個新鮮出爐的,外焦裡嫩8分熟的綠皮出現在了食堂的大型肉排熟成櫃裡。
你甚至可以看到它生前最後的表情,那張本應猙獰的臉上還有著近乎憨厚的疑惑,似乎在想為什麼這裡會變得這麼熱,為什麼人類蝦米的大鐵箱子裡會有這麼多的好吃的……
在廚師和食堂的工作人員大呼小叫的背景下,加爾文與戈爾登對視過後無奈地聳了聳肩。
看樣子這艘黑船是不能要了。至少在回到母港進行一次全麵徹底的清理之前,他們不能想象還有什麼地方不會出現這些生命力強悍的種族的身影。
而對這些生命的繁殖和社會形態多少有些了解的加爾文眼裡,這艘貨船的某個角落裡,現在還指不定有多少新鮮的蘑菇正在茁壯地生長著……
對於這群獸人來說,有這麼一句話可以完美地形容他們的生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