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不想繼續,而是背後一名未曾參與談話的阿斯塔特戰士,也就是惡意戰士的三連長尤塔斯手中的等離子手槍,已經在沉默中不知何時牢牢地指向了他的頭部。
似乎考慮到他沒有佩戴頭盔,擔心子彈過穿的尤塔斯歪了歪頭,將手微微放低,最終鎖定了萊茵的胸口。
白色的紙張慢慢屈服在重力的淫威,落在黑色的地板上,厄蘭提紅袍之下的黑靴也穿過地上散亂的文件走到了萊茵的身前。
他以一種殉教者的口吻對萊茵說道:
“因為我不想讓我曾經的同袍,死得糊塗。”
嗵!
整個胸口都被融化開一個大洞的萊茵軟倒了下來,他經過高度改造的身軀也不能在如此的傷勢下繼續維持站立。
生命在從他的身軀中飛快地流逝著,而不甘和悔恨則充斥著他最後的意識。
“我以為,我們是戰友……”這是他最後的呻吟,也是質問。
“曾經是。”厄蘭提在麵對這樣的場麵時,也嚴肅得仿佛在參加某種儀式,而祭禮的祭品,則是眼前曾經的戰友。
“但從你背叛我們的利益以後,就不是了。”
像是對已經死去的萊茵解釋,也像是對自己的開脫。
厄蘭提知道對方已經死去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但還是將這段話講完。
“大人,接下來怎們辦。”
尤塔斯的聲音從他佩戴的馬克六型頭盔中傳出,黃色的塗裝讓這個身軀魁偉的阿斯塔特在房間內存在感十足。
“向地表發出最後一次通牒!命令那些頑抗分子立即放下武器,接受整編!”
厄蘭提頭都沒回,將自己的意誌向手下的忠犬傳達著。
“遵命!但如果他們繼續頑抗到底呢?”
低下頭向審判官屈服的尤塔斯看起來既恐怖,又滑稽。
恐怖的是他之前謀殺的毫無心理負擔如喝水一樣,滑稽的是他與身為凡人的厄蘭提此時的身姿是如此的怪異。
一個身高2.5米的重甲騎士,在卑微地向一個身高不足1.8米的凡人卑躬屈膝,這是何等怪異的一幅畫麵。
“那就毀滅他們!我們既然能抓住第一隻聖血天使的後裔,自然就能抓到第二隻。不能得到,就讓他毀滅吧。”
“他們的母星?”尤塔斯還是有些不放心。
“不必多慮!已經有人處理了。隻要這邊開火,那邊也一樣能清理乾淨。”
“您的意誌!”
尤塔斯躬身告退了,在厄蘭提的注視之下。但厄蘭提未能看見的,則是尤塔斯頭盔下帶有血腥味道的笑意。
空曠的艦橋上現在隻剩下了審判官厄蘭提一人,他也在這場謀殺以後顯得意興闌珊,失去了逗留的興趣。
“我們必定是正確的,我們必將重新建立新的秩序!”
厄蘭提這樣地向自己催眠著,他大步跨過死去萊茵的屍體向外走去,就像是跨過了某一道一直束縛著他的囚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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