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吞雲吐霧,長出一口氣,有些鬱悶:
“其實真要算起來,若不是老夫一刀破了他‘眉心祖竅’,哪裡能這麼簡單就解決,偏偏事後都沒人看出來,要是有個‘真人’在場,肯定能看出來最弱的那道法嬰波動,才是出了大力氣的。”
當這個過程,足足延續了七個晝夜!
使得天罡府都壓抑不住那股子燥熱,甚至蔓延出來,以‘法華仙墟’為中心,叫曾經周遭最繁華的朱雀大街,溫度都上升了近乎十度之後.
氣溫忽得,不再拔高,反而一反常態,叫所有感受到氣溫升高的生靈,都隻覺有一股子徹骨的寒冷襲來之時.
一直坐鎮的洛景,見此不免欣喜,‘噌’的一下站起了身!
他感受到了一股子‘九曜’的氣息衝霄!
“底下小小鄉縣,皮毛而已,連金丹都看不上眼,能惹得哪個真人自降身份,前去注意?”
經過蕩平陽關城後,洛景成就金丹,但此後繼續斬殺仙孽、獵取斬孽丹,無論是從‘歲月長河’、還是自‘斬孽丹’中,能夠獲取的修行增幅,都已大大降低了起來。
“很簡單啊,小子。”
而洛景的回應,則斬釘截鐵:
“澹台家的‘澹台月’,老夫見識過她父親澹台明朗,此人雖成真人,但性子一直都是優柔寡斷,舉棋難定,卻不想能夠生出如此‘果斷’,如此膽大包天的女兒!”
李東來言語篤定的戳到了洛景的心坎。
而李東來則笑了下:
“這一下,寶可都壓在你身上了,莫要讓我失望。”
“是以你橫掃八鄉縣起勢,也就能叫法華派狗急跳牆,但法華派的供奉宗門‘玄劍派’,卻連看都懶得看上一眼,包括那‘黑山楊家’,都願與你交好,其實根本原因,就是因為在他們眼裡,你也不過是為了自身修行罷了。”
“如果你這三年五載內,老老實實的,不做出來什麼‘驚世駭俗’的舉動,繼續維持著之前的操作。”
女人心,海底針啊。
divcass=”ntentadv”此前不知道,現在細細一想,她堂堂金丹上乘,且隻差一線成真人,自己那樣威脅.若換做個有脾氣的扇過來一巴掌,洛景都不敢想。
現在的洛景可能還並沒有察覺,因為他隻嘗過甜頭,畢竟沒有初七,他早就嘎在靖陵,也沒有後續這麼多事了,但他卻忘記了最關鍵的一點。
風調雨順,天光放晴。
“而能夠在這種情況下,遇到你這種想要掀翻這個世道,並且付諸行動的家夥.”
“因為不想在突破真人之後,簽訂‘靈契’,所以從‘洞冥山’那等九曜仙墟逃出,跑就罷了,竟然在離去之前,還把人家一百年才能誕生一塊的‘至寶’給偷了出來,嘖嘖.”
砰!
砰!
砰!
火星飛濺,地火灼熱到足以將凡人燙傷,赤著身子經過‘土地符詔’加持,已經不再骨瘦如柴的李東來,光著膀子揮舞碩大鐵錘,汲取‘地火’,不停鍛砸著金鐵。
第一時間,洛景便自開‘天罡府’,就如同曾經的‘法華派’一樣,從此往後,陽關城以及下轄諸郡,一應事務,皆由‘天罡府’首肯,若無哪位‘土地’、‘城隍’法旨,則令不能行。
“以我看來,不如先蟄伏一段時間,然後”
“但你肯定不會簽。”
真要硬算,想要龍吟虎嘯,按照這個進度來看起碼得耗費個三年五載。
就算是殘頁‘斬孽譜’,都不能及!
“如若你能席卷大半個南洲,到了那時.數十上百個法嬰之力,加持一身,再加上你自己”
如果能夠水到渠成,他自然不會故作扭捏,而且會隱晦的將自己的情況,告知未來有可能出現的‘道侶’。
“法華派仙墟,最為珍貴的無疑是地底下,那一口‘法華靈火’,正好可熔斷此金鐵,鑄為一柄長刀,不過你要想清楚了.”
她怕偏偏這個時候,有人找上門來,真把洛景拉下了水。
要是能多幾位稍稍對他有些記掛的紅顏知己.修仙路上的難關大大減少哇!
“其實你以前不這樣的,但自從那一日殺回水澤鄉縣後,你小子就變了。”
摸了摸胡須,李東來眸子裡散發著幾分追憶:
“不過,老夫心胸寬廣,不計較這個。”
隨後,他曾想過借助‘黃天寶籙’之一的滌蕩掃穢之術,將足足百萬的陽關戶籍銷毀,凝聚‘陽關城隍’符詔出來。
即使未曾拔下‘南洲一十三郡’任何一地,也不會叫‘四大九曜仙門’落下目光,但.
此法確實可行。
“在你入主陽城後,老夫已將斬孽門潛藏在‘不夜城’的門徒,都召集過來了,雖然沒什麼人但好歹還有一位開辟‘眉心祖竅’的真人刀使,也算有些作用。”
“我說過我要護著她,自然不是什麼虛言,就算沒有此物也是一樣。”
“一百二十年來,很少有人,不,或者說幾乎沒有人,能夠毫不懼怕仙孽的,即使有,也都是些狼子野心之輩,搖身一變,就加入了‘九曜宗門’,不需幾十年,便成就了真人,但你不一樣。”
完全一致。
這正是他目前舉棋不定的點。
“像是本來的陽關城,比八個鄉縣加起來的香火,都要大上數倍,原本就是那法華真人和楊家分其五,剩下的五,再被陽關郡上麵的‘玄劍派’與‘關中仙盟’對半分。”
“處在一個渾渾噩噩的時代,哪怕有成就真人的希望,但不知道如何改變,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麼,其實也是很迷茫的。”
他自然不會因為李東來這句話,聯想到什麼情愛之說,或者說他和澹台月之間,除卻‘水澤府’那一次,有稍稍旖旎曖昧的意思,其實最多也就互有幾分欣賞。
“這丫頭確實眼高於頂,而偏偏你心底的‘雄心壯誌’,恰好是她眼光最高處,能夠望到的東西。”
“你都不知道,你渾身是血刀斬‘法華真人’,追著他如喪家之犬般,奔襲追殺了數百裡時,那丫頭眼神都要化了。”
旁邊足有近百個天罡軍的大漢,各個氣血沸騰,為他打著下手,拉動風箱,取火鍛材。
李東來著重強調,哼唧了兩句:
“不過你基業立的這麼大,倒是需要個幫襯的,老夫當年就是吃了心腹不夠多的虧。”
“當世也隻有你,能叫她高看這一眼。”
當然,那都是後話了。
“真要算起來,就算不是真人,也是‘九曜戰力’了。”
“也有可能提前惹來澹台家和洞冥山。”
李東來眸中罕見的露出了認真。
這不就是鄉縣包圍郡城,將‘天罡軍’的支脈散落在整個南洲,然後徐徐圖之,高築牆,廣積糧嗎!
其實細細一想。
在見識到初七,以及聽聞過沐元君的名號之後,洛景就已經悟了。
彆看他現在拚得命都快沒了。
但如果真遇到了。
而洛景聽後,則沉默了下:
“再說吧。”
可生在這個時代,不壓榨自身一切潛力去拚出一個未來,有沒有往後還另說呢。
一切,都是為了修行。
洛景鑄刀時,澹台月卻並沒有湊上去。
李東來探手,便在洛景攤開的‘關中五洲圖’上方虛空一捏,叫洛景頃刻間眼神一亮:
“這”
到時候,他所做的一切,都將有可能化作未來對於自己的‘饋贈’。
“但是如若鑄此長刀,你固然有可能擁有堪比‘九曜’的戰力,但同時”
“那就是最簡單的‘懼’,你沒有對仙孽的懼,更不要說敬了,你小子打小,二百零六塊刀骨裡就透漏著反賊那味。”
“其實你與老夫方才商量的事情,都是為了以後發展的謀劃。”
“那‘黃天教’的教主太狠了,聽著名聲,老夫當年都不及,可能不是你該宵想的人物,但澹台月這丫頭肯定可以,未來不可限量,你倒不如琢磨琢磨,跟她做個道侶?”
若是不鑄,那豈不是辜負了澹台月的一片好心?
這可是她下了血本讚助入夥的貴重寶貝,雖說為了哄她開心,洛景說此物是‘廢鐵’,但廢鐵也得廢物利用啊,這幾天下來,他可是眼饞的狠。
他的腦海裡,不禁映出了澹台月在‘水澤府’中,取‘洞冥金鐵’予他之時,眉宇輕蹙間所夾雜淡淡憂愁的模樣。
所以舍自己而換洛景,這無關情愛與她自己心底的好感,隻是基於對於‘出身’與‘仙墟’的反感,而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但哪怕她有意避嫌,躲在偏僻的小院裡.
此時的澹台月。
也仍然見到了,一個她最不想看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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