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開過以後,扶蘇忽地嚴肅起來,“既然我師傅諫言君父不要再用姚賈的消息已經傳到了我這裡,相信不久,這個消息也會傳到宮外,那麼他很快就要死了。”
信慌了,手足無措起來,“可臣下不知道該說什麼啊。太子,請不要為難臣下了。”
扶蘇看著這兩人打趣,什麼時候他們變得和自己很熟了。
“太子……”信眼中閃著難以置信。“您為什麼要如此厚待韓非呢?其實他就是個榆木腦袋,雖然寫的文章很棒,還對我也曾說過許多上諫的法子,可是等到他自己去上諫,瞧瞧,書寫的那麼好,不還是空手而回。”
信無奈地閉上眼睛,“伱真應該待在章台。”
把這件事交給粱,就是在善用大王派給太子的人。粱一定能辦到的。
像曆史上那樣,難道自己不能阻止這種事情的發生嗎?
他可是穿越者。
divcass=”ntentadv”聽到扶蘇的話,信和粱同時眸子一震,對視一眼。
明白人都看不下去。
扶蘇聞言沒有說什麼。
可是他們都選擇在一旁觀望。
“我方才路過韓非的殿宇,聽人說他已經數日滴水未進了。”
“他寫《五蠹》,痛斥的不就是那些隻想著投機取巧的小人嗎?不過是說中了這些人的軟肋,他們就想著要殺了韓非。我看該死的應該是他們才對。”
“可我,想讓他活下去。”扶蘇說著,隨後他看向了劉長。
粱在他們這幾人之中,是權力最大的,甚至於,其權限比太子還要高,因為他可以直接向大王彙報。
粱看了看扶蘇,“沒想到韓非這麼厲害的人,也會有茶飯不思的時候。”
扶蘇隻覺得奇怪,“為什麼韓非向君父上諫的內容,能被傳出來?”
“我也沒想讓他輔佐我。而且把他留在王宮裡,他也從來沒有害我。我隻是想讓他活下來,讓他歸於鄉野間也好。”
扶蘇卻回答道,“我隻是因為這個人的才華,所以想要接近他。可是當我接近他,卻又為他的愚忠、天真、正直所打動。朝中上下都說韓非是奸人、是惡賊。可我卻知道,他是嫉惡如仇。”
粱忍不住笑道,“可是韓非的殿宇冷僻,處在華陽宮最角落裡。你居然會路過那裡,還真是巧啊。”
“他很多時候就像趙括那樣,隻會紙上談兵。寫的很精辟,說的很簡潔,可是一等到需要實戰的時候,破綻百出。即便如此,我仍然欣賞他。”
好像中國人自古以來就是這樣,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就是不會對韓非施以援手,免得血濺自己一身。
“太子,這宮裡沒有秘密。隻有信會知道秘密還把它說出來。”粱補充道。
“就是您一向尊敬的丞相,也都對此人欲除之而後快。太子,您是這麼的聰明,難道不知道如果太子您親近韓非,就是在和朝中大臣們作對嗎?”
粱也趁機勸阻,“是啊。太子,您雖然年紀小,可是明白事理。您也知道,朝中很多人一直都想殺了韓非。韓非寫的文章,已經觸怒到了朝中許多勳貴。”
粱被噎住了,他怔怔地望著太子。
“那信,你去勸勸我師傅吧。讓他好好吃飯。”
“你不去,他就餓死了。”
扶蘇還是坐著,他望著長,“可是我不想眼睜睜看著他死。”
“太子,那長能為太子做什麼呢?”
“把守好宮門,不許任何人帶走我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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