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灌夫摸著後腦勺又轉了出去,等到出來後,見到手底下一幫兄弟都望著自己,灌夫再看看身邊,好像少了什麼東西。
對於連軍權都沒摸到邊的人,做這種事,不等於自己找死嗎。
灌夫和宦侍們都貼在牆邊,一個個都怕太傅拿他們開刀。
“我也是這個看法。可惜如今君父似乎心意已決,我也無可奈何。我準備屈就一番,到時候請求君父讓我去後方安撫楚地百姓,供應配給糧草。”
“為何?”
“少內史,留步。現在不能進去。”
灌夫看向信,卻見信早就作揖過後直接溜到了太子身邊。
熊啟把著竹杯,在鼻尖處又嗅了嗅。
被信這麼一唬,灌夫聽了,這下不敢再多想,立刻挺身衝了進去。
信本來是想看太傅怒斥太子的場麵,結果進來後兩個人雲淡風輕的,還在討論茶。
自己要做點什麼,趙高都能第一時間就察覺到。那麼他早就知道了自己在查他,但是他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殿內扶蘇正聽著,他隻是望著暴怒的熊啟淡淡地說了一句話,“這麼做,對叔公,對我,都有利吧。”
“這個茶,叫什麼名字?”
“這茶,真香。”
身為少內史,他不必每天都在太子身邊,自己手下也是有小吏陪同的。
隻一句話,熊啟頓悟了,他將口緊緊地閉上了。
上了年紀的人,大概都逃不過茶。
“唉。君父不讓我去,都尉李信必敗。都尉李信屆時敗了,損兵折將,到時候君父若是不派遣我去,那不就要強起武成侯王翦。”
如果嬴政答應了這件事,方才宮裡的人就不會那麼議論了。
灌夫提著劍衝了進來,卻見熊啟和扶蘇二人正對坐著飲茶,兩人臉上都帶著笑意。
但是扶蘇說的話,聽著十分自負,但是未必沒有可能發生。
“你不是曾經說,若是太子有難,伱一定是第一個衝到太子身前去的人嗎。”
而且他現在又沒有太多實權,不可能完成這樣的事情。
但是到了現在,就隻有嬴政的眼線了。而嬴政的眼線,都是在趙高的管製之下。
“無禮。退下。沒我的命令不許再入殿。”
“太子有心事?”
熊啟拿起竹筒,先是望了望,這裡麵得寡淡成什麼味道啊?
但是最近,扶蘇發現了一些奇怪的事情。這宮裡侍奉的人,好幾個經常動不動就找不到。
“叔公試過再說。倒也不急著下定論。”
就是大王,也從沒聽說過他會對太子如此咆哮。
灌夫趕忙好意攔住信。
打扶蘇穿越來就知道,自己身邊的人都是嬴政、華陽太後、王後的眼線。
“嗯。我即將前往戰場,為此憂慮。”
信提著筆,在案牘帛書上飛快地速記。
功高震主的事,熊啟自己也經曆過。他知道王翦為什麼急著告老還鄉。
“叔公若是喜歡,我這兒還有許多。我為叔公準備一盒子送到府上。”
熊啟並不認得這東西,他們喝的茶水,裡麵配置了各種有營養的物質,比如人參須、枸杞、棗、阿膠這類一起熬煮出來,茶水大多都發著紅色,黃色,黑色,茶湯裡十分濃稠的一碗。
“太子大義。臣佩服。”
一個人,永遠都不要去看他的表麵。
“太子——”
這種不叫的狗,才會咬人啊。
就算完成了,你讓嬴政怎麼想自己。
“太傅在。”
在外人麵前,嬴政和扶蘇是對昌平君給足了麵子的,昌平君是做了一件符合家國大義的事情,屈尊來給太子當太傅,以教育他這個‘玩世不恭’,沉溺於工農器具製造的太子。
難道說,太子是要自己把這些話轉達給大王。
信聽著,他怎麼感覺這些話是太子故意給自己說的呢。
“都尉李信要以二十萬伐楚。未免也太小看楚國的那幫貴族了。”
人可以蠢一點,但是不能蠢到沒有邊。
信趕到殿前後,先整理了一下衣袖。
“這茶葉在水中形狀似竹葉,故取名為竹葉青。乃是我命人從蜀地尋來的。”
熊啟眼底閃過一絲精光,太子這人,真是心思縝密。這個信固然是大王的親信沒有錯,可是他竟然讓這個信站在了他和大王中間,反而讓這個人有了最大的用處。
熊啟能怎麼辦,他和太子一條船,當然要幫著太子。
“太子年紀輕輕,沒有從軍的經驗,如果願意前去後方,到時候再有有經驗的老臣大臣前往,一定會讓李將軍在陣前沒有後顧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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