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又出現,隻不過是氣霧狀的。大概確確實實是腎臟要出現變異之前的征兆吧。
下午,馮琉斯帶來了一份關鍵情報。
一個客廳中,三人隨意坐著。卡修和聖翡南在喝茶,而馮琉斯則在思考著些什麼。
他虛空在下巴位置抓了幾把胡子,意識到胡子被自己割了之後,伸手拍了一下腿。
啪。
“你乾嘛?拍你自己的腿去。”
正在喝茶的聖翡南白了他一眼,又優雅的吹了吹滾燙茶水。帶著一絲薄霧的寒冰口氣吹進杯子裡,一下子就讓溫度降了下來。
聖翡南滿意的喝了一口,點點頭。
這個溫度剛剛好。
旁邊卡修杯子裡的茶也很燙,但他剛剛練完功很渴,也管不上那麼多。像牲口一樣一頓牛飲,接連倒去了大半個茶壺。熱水進胃,卡修卻沒有絲毫感覺,反應相當木然。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胃不會也開始變異了吧?於是卡修轉頭,和小口小口飲茶的聖翡南商量著,叫他給自己茶杯來一下口氣。
卡修想嘗試一下冰水會不會有感覺?
就在兩人扯皮的時候,思考了許久的馮琉斯終於開口說話:“剛剛得到消息,昨天夜裡,東海郡庫拉市鬱金香古董展遭遇了一股未知勢力襲擊。雲犬拳部署的防衛人員損失三分之一。”他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而且這一股未知勢力好像並不是門組織的人…”
“也就是說,又有一股力量入場了。”
卡修如願以償地喝到了冰水,說道。
“嗯。”馮琉斯點點頭:“並且,不知道雲犬拳是出於什麼緣故。是受了刺激,還是故意釣魚。今天早上,鬱金香古董展上又出現了一件極為珍貴的古董。庫潘魔盒,一個傳說中的寶物。據說裡麵存放著能夠給所有人帶來不幸的災厄之氣,曾經擁有過它的主人全都沒有好下場。至今為止,那個不知道什麼材質製造的盒子都沒有被人找到打開的辦法。不管是火燒、炮擊、冰凍都沒有效果…”
“嗯,挺神奇的,不過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呢。這個庫潘魔盒應該不是遺跡的東西吧。”
卡修聳了聳肩膀,他現在的目的性非常明確,就是想見識下其他南鬥秘傳的神奇。
至於什麼神奇古董,什麼千年寶物對卡修來說都沒有吸引力。在回溯時代,可沒有什麼執念古董傳奇古董能夠讓他吸能量的。
啪,馮琉斯突然打了一個響指。
他轉頭看著卡修:“還真跟我們有一些關係。因為鬱金香古董展的人宣稱,庫潘魔盒裡麵是一張羊皮紙。也許是一張地圖,也許是一份傳記,也許是一門秘籍,也說不定…”
“而且最關鍵的是,鬱金香古董展的人追溯了魔盒來曆。它疑似是從一處隱秘的遠古遺跡中流傳出來的。”馮琉斯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麵:“不管是真的假的,這盒子都得好好研究研究。還有之前出現的那一把螺旋眼劍…”
“紅鷲拳這裡先不管了,讓這些兔崽子自己忙去吧。我們直接去東海郡,不能等了。”
馮琉斯驟然站起來。
他目光緩緩掃過卡修和聖翡南。
翌日,溫沙郡前往東海郡的火車上。倒數第三節車廂,最後一排位置。三個戴著墨鏡,頂著帽子,穿著同款黑衣的男人坐在座位上。看起來,莫名像是什麼幫派的成員。
淡黃色的木質車廂裡,一排排三人座位從上到下,就像是學校課堂上的桌子一樣。
卡修和聖翡南馮琉斯雖然在同一排,但並不在一個長形座位上。他自己一個人坐在右邊座位靠走廊位置,聖翡南和馮琉斯則在左邊位置。一個靠近窗戶,一個靠近走廊。
中間夾著個看上去相當拘謹的年輕人。
黑色旅行箱放在腿上。
火車行駛顛簸,過了一段路程之後漸漸好了起來。開始以平穩速度向前快速運行。
膝蓋上頂著旅行箱的年輕人微微打了一個哆嗦,他猶豫片刻後轉頭對聖翡南說道。
“這位……嗯……小兄弟。能不能幫我把車窗關一下,這風一直吹著真的是有點冷啊…”
頓時,年輕人看見聖翡南動作一僵。但其還是笑著優雅的點點頭,轉身把窗關上。
過了兩分鐘。
年輕人開始輾轉不安,他感覺自己背後涼颼颼的。全身各個地方都有冷氣襲來,刺激的皮膚毛孔都豎起來。年輕人納悶的看了一眼周圍,發現大部分的窗戶都關起來了。
外麵還是大太陽,怎麼會這麼冷啊?
又過了兩分鐘。
年輕人實在受不了了,他臉色被凍得有些發白,牙齒緊咬。差點就開始哆嗦起來。
“大哥,能不能讓一下。謝謝……”年輕人從中間位置擠到過道上,手裡還拎著黑色的旅行箱。他頓時精神了一點,感覺沒有那麼冷了。轉頭瞅了一眼旁邊的卡修,以及靠窗的兩個空位。年輕人三兩下緩步湊了過去。
“這位小姐,能不能讓我進去一下…”似乎是覺得這樣對一位漂亮女性說話有些唐突。
他還補充解釋了一句:“我原來坐的那個位置有些太冷了,這邊又剛好有兩個空位…”
話音剛落,年輕人就看見旁邊這個打扮酷酷的金發小姐往後挪了挪,讓開了過道。
他連忙有些開心的拎起箱子走進去,美滋滋的開始了自己第二段深刻的坐牢經曆。
勞倫斯發誓,二十七年來,他從沒有經曆過如此煎熬的一段路程。你能想象那種被猛獸死死盯住的感覺嗎,如同是心臟被狠狠攢緊了一樣。勞倫斯感覺自己就像蜘蛛網上麵的獵物,拚命掙紮扇動翅膀,卻怎麼也無法逃脫。引發的震動還引來掠食者的關注。
那隻無形的蜘蛛卻偏偏不動手,隻是虛空吐著堅韌絲線,將他整個人牢牢包裹進白繭。等待獵物一點點放棄抵抗,窒息而亡。
一直到後來,勞倫斯眼前甚至都產生了幻覺。他看到了自己媽媽,還有早就去世的奶奶。尤其是他奶奶,正一個勁慈祥的向他招手。臉上笑容一如十年前一樣有親和力。
不知過了多久。
一隻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勞倫斯木然抬起頭,耳畔傳來一聲低沉的男中音。
“小夥子,到站了。”
他迷茫望去,卻隻看見過道上麵一個纖細的金發身影走過,步伐從容豪邁且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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