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著黑衣,戴著墨鏡,眉眼散發的氣息冷厲。如果不是因為頭發像是雞窩一樣亂糟糟的,不然一眼看過去也是一個酷哥。
他攤開每日發行的明山市早報,就著油墨氣味,一行一行略覽最近發生的事情。咬了一口墨魚卷,男人將報紙輕輕翻了一麵。
“嗯?”
他眼睛一眯,慵懶的目光凝重起來。
這是一份字數不小的報道。
“震驚!!!明山市西郊法爾克小鎮昨晚發生了重大殺人案,受害者死狀恐怖無比!”
下麵是配圖,並沒有屍體照片,而是一些建築和地麵留下的痕跡,看去煞有其事。
男人認真的看著圖片,眉宇間神色變得越來越凝重,嘴裡正在咀嚼的食物也停下。
灰白圖片上貌似是一些廝殺痕跡,能夠看到一些模糊的爪印。男人確信,這是血族的爪印。再看牆麵腐蝕痕跡,分明是血族的血液能量。所以說,這並不是一場簡單的重大殺人案,而是涉及到了血族的異常案件。
看上去人數不少?
難道是有大量血族在小鎮裡獵殺聚餐?
根據報道來看,小鎮中無辜的居民應該死了很多。死狀淒慘也是正常的,被血族吸儘血液的人類整個身體會像缺少水分一樣乾枯。皮膚褶皺,仿佛風化千年的乾屍一樣。
“該死的汲血鬼,早晚有一天要把你們全部殺乾淨!”男人把報紙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裡。三兩口吃完早餐,情緒低沉的離開。
他決定了,要把今天晚上的獵殺計劃提早到現在。內森不是普通人,他是一名從小培養長大的水銀獵人,追逐著血族的痕跡。
阿法瑪山脈中隱藏著直係血族,可以稱之為整個北方支係血族的中心。雖然直係血族活動並不活躍,但在這蹦達的支係血族不少。畢竟這是兩個人流量不小的旅遊城市。
內森是一名相對自由的獨行水銀獵人。
他在十天前找到目標,是一個低等級支係血族。幾天的觀察下來,房屋地址,行程習慣,都已經被內森摸索了一個七七八八。
動手的話,至少有七成以上的把握。
說乾就乾。
內森直接回到自己臨時租住的房屋,帶上了戰鬥裝備。右腰一個黃色箭袋,左腰掛著一柄鋒利長刀。胸口位置是一個綁帶,綁帶上卡著幾瓶類似於水銀的溶液。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將一件寬鬆大號風衣披在身上。
遮擋住了周身裝備。
隨後來到盥洗室衝了一把冷水,抬起頭時眼睛中純粹的藍色一閃而逝。他重新戴上墨鏡,把一架半自動弩箭裝進單肩袋子裡。
一切檢查無誤,內森走出了房門。
他不得不謹慎,水銀獵人雖然被稱之為獵人,但在麵對血族時其實沒有那種獵人麵對獵物碾壓一般的實力。頂多是互為獵物。
雖然這次行動成功率可以達到七成,但還是不得不謹慎。稍有不查就是命隕下場。
半小時後。
內森匍匐在一棵樹上,打量不遠處建築的情況。他現在距離那棟房屋隻有不到十五米,裡麵住著一個低階支係血族。現在這個時間點,那名血族應該是坐在靠近落地窗的單人沙發上享用鮮血釀造的早飲。大部分時候會關上窗簾,陰天則不會。這名血族,各種行動相當規律,透著一股貴族般的古板。
什麼時間點在什麼位置做什麼事,都比較固定。這也給了內森定點襲擊的好機會。
他深吸了一口氣,將手中改造加強過的半自動弩箭對準落地窗某個計算好的位置。
扣動扳機。
嗖嗖嗖嗖嗖嗖……
一連串飛射的聲音響起,塗抹過荊棘水銀和自己新鮮血液的弩箭一窩蜂竄了出去。
玻璃破碎聲中,還夾雜著幾下沉悶的箭矢入肉聲。內森心頭一喜,看來是命中了。
他動作靈敏的翻身而下,幾個起躍。
嘩啦啦一聲,落地窗直接被撞碎。內森擠開有著幾個破洞的窗簾,雙腳踏在地板。
藍色雙眼在昏暗環境中亮起。
手中的弩箭直指之前瞄準方向。
借著窗簾揚起的一線天光,內森短暫看清了情況。他渾身一僵,心悸與恐慌狠狠攫住了心臟,鬢角發梢一瞬間便被冷汗打濕。
不是一個,四道身影!!!
環繞茶幾的三張沙發,上麵竟然坐著四個人。能和血族有所來往的隻能是血族,計劃出了差錯,致命的差錯!今天要交代在這兒了!內森腦海中一瞬間閃過了諸多念頭。
他就要咬牙拚死搏殺,卻驟然注意到了一些異常。這四道身影好像一動不動,如同木頭人一樣。內森屏住呼吸,在原地等待三四秒時間。最後終於忍不住反身掀開窗簾。
陽光灑落,室內一下子明亮起來。
內森轉回頭,瞳孔一縮,氣息停滯。
死人,四個死人。不,應該是四個被殺死的血族。他們杵在沙發上,毫無生機。皮膚出現了褶皺痕跡,灰白的像是一座雕塑。
內森走近了一點,赫然看到一個被巨力捏變形的腦袋。五根指印深深陷入,好像是要把裡麵大腦都抓出來的鐵鉗一樣。另外幾個也是死狀淒慘,似乎有被強行拷問痕跡。
他望向左側單人沙發上自己的目標。
剛才隔著玻璃,有一箭確實射中了要害部位,在太陽穴。隻不過不是右側,而是左側太陽穴。這個血族的腦袋被一股怪力旋轉了一百八十度,脖子扭成麻花,臉皮拉扯。
臨死前最後的表情,竟然是眯著眼睛怪笑的模樣。莫名給人一種驚悚可怕的感覺。
內森下意識後退了兩步,抵住牆壁。背部敦厚的感覺給他帶來一絲踏實的安全感。
“有什麼勢力在針對獵殺這些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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