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現在的走向完全符合他的預期。
他眯起眼,笑得促狹:“林辰,其實我選擇和你一間房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
真實原因是同為新人,不怕被看穿底細……
齊斯在心裡自己答道,嘴上卻開了個無厘頭的玩笑:“大概是因為你的名字很像小說主角,我感覺投資一下不虧吧。”
這話像極了寬慰,在詭異遊戲蒼白陰冷的底色上,未免太溫暖了些。
林辰眨巴了兩下眼睛,半晌才扯了個局促的傻笑:“呃……有嗎?”
一個無關緊要的玩笑有利於拉進心理距離,減少陌生人之間的隔閡。
但在此基礎上,過多的對話就顯得刻意了,反而會引起對方的警覺。
齊斯深諳心理學,對言語的尺度拿捏得恰到好處。
他背過身,扯了被單給自己蓋上,淡淡道:“林辰同學,有話明天再說吧,現在我建議你立刻入睡,以免違反規則。”
林辰:“嗯嗯!”
齊斯等他躺好,就著側躺的姿勢,撐起半個身子,去吹床頭的油燈。
一芯燈火隻撲閃了兩下便銷聲匿跡,隻餘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將所有景物和恐懼勾連在一起的黑暗迅速填滿整個空間,背後很快響起林辰顫抖的聲音:“齊……齊哥,我有點慌,睡不著……”
他是個最正常不過的普通人,在象牙塔裡住了二十年,一朝卷入一個不通關就會死的恐怖遊戲,第一晚能睡著才怪。
甚至,他沒痛哭流涕,沒嚇尿褲子,就已經比很多新人素質要高了。
像齊斯這樣冷靜的,終究是少數。
“沒什麼好害怕的。”身處少數非人類範疇的齊斯閉著眼說,“我之前試探出來,安娜小姐是活人……伱還記得規則第七條嗎?”
林辰回憶了兩秒,遲疑地問:“隻有鬼怪可以殺死人類,所以安娜小姐拿我們沒辦法?”
齊斯:“嗯,所以安心睡吧。”
十分鐘後。
林辰可憐兮兮地囁嚅:“齊……齊哥,我還是睡不著……”
任誰被扔到這麼個會死人的恐怖遊戲裡,第一天都不可能安安穩穩入睡吧?
齊斯感受著林辰像燈火一樣鮮明的恐懼,在黑暗中睜開雙目,長長地歎了口氣,眼底的煩躁再也壓抑不住。
他撫摸著右手腕上的手環,刀片、鐵絲、銀針等小工具在指尖變換,最終換成一個鈍頭的小錐子。
他命令道:“你背過身去。”
“哦。”林辰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
下一秒,齊斯一錐子紮在他的風池穴上。
看著這個一眼弱0的家夥終於成功暈了過去,齊斯滿意地收回作案工具,再度閉上眼。
一片黢黑的寂靜中,隻能聽到淺淺的呼吸聲。
齊斯的思維海洋底部,四行血色的文字緩慢地交錯編織,如同有生命般在記憶中紮根。
【我的胸膛腐朽】
【血肉鋪展在地】
【玫瑰棲居於此】
【明日共我長存】
之前他隨意地翻動書桌上的筆記本,雖然沒細看,但還是記住了隻言片語,其中就包括這四行謄寫在筆記本扉頁的詩。
隻一眼,便無法忘卻。
這四句詩究竟有什麼含義?和副本的世界觀又有什麼關係?
齊斯模模糊糊生出些許猜測,但始終缺乏一條關鍵的線索將那些碎片化的思緒串聯。
他徒勞地思考著,不知不覺間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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