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成為正式玩家了,npc的命不是命已經是大部分人的共識,更何況那還是個有概率帶來危險的npc。
隻是像齊斯這樣將血淋淋的話坦白說出來,到底還是讓人聽了有些不舒服。
divcass=”ntentadv”尚清北將自己懷裡的英語詞典抱得更緊了幾分,如果說之前他還對齊斯自稱是第九個副本的老玩家有幾分懷疑,現在他算是七八成相信了。
據說隨著通關副本數量的增加,很多玩家的心理會越來越扭曲,甚至接近於鬼怪。看“齊文”這精神狀態,絕對是資深玩家沒跑了……
“想什麼呢?”齊斯環視表情僵硬的幾人,輕嘖一聲,“那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道具什麼的,我還是想省著點用的……”
正說著,一聲尖叫毫無預兆地響起,打斷了他的話語。
杜小宇拿到手機後就一直在埋頭撥弄,這會兒忽然滿臉驚恐地向後跳了一步,像是觸了電似的將手中的手機扔到床上。
手機彈跳了兩下,倒扣在被單上,隻能從縫隙中看到隱隱的紅光。
齊斯沒有立刻動作,而是看向杜小宇,微笑著問:“發生什麼了?你看上去很害怕,剛才是做了什麼嗎?”
似乎是被齊斯平靜的態度所安撫,杜小宇深吸了兩口氣冷靜下來,支支吾吾道:“我……我就是看這手機好像能聯網,就……就隨便搜了點東西,沒想到跳出來那玩意兒……”
齊斯“哦”了一聲,拿起已經黑屏的手機打開。
入目便是一個穿鮮紅嫁衣的人影,站在披紅掛彩的宅院中,紅蓋頭將頭包住,流蘇散落在肩兩側,青黑色的雙手從長袖下裸露,紅色的指甲長而尖銳,明顯不屬於活人。
這雙手扭曲地前伸著,不知是拍照角度還是什麼原因,總給人一種它隨時會扒開屏幕衝出來的錯覺,讓人不由得心生惡寒。
齊斯點開搜索欄,將杜小宇輸入的“美女”二字刪去,又輸入了“詭異遊戲”四字,摁下搜索鍵。
加載出來的結果依舊是那張圖片。
除了特定關鍵詞,其他情況下無論搜索什麼,結果都是相同的麼?
齊斯略一沉吟,就聽身旁傳來壓抑著喊叫的“咯咯”聲,像是有一口痰卡在喉頭。
他抬眼,順著玩家們驚恐的目光看去。
廂房灰撲撲的玻璃窗外,不知何時站了個穿紅嫁衣的身影,正整個人趴在玻璃上,像是要鑽進來……
“叮鈴鈴……叮鈴……鈴……”
近乎於凝滯的寂靜中,遠處的風吹來鈴鐺的輕響,清脆幽然,越來越近。
徐嫂細聲細氣的聲音飄飄搖搖地隨著鈴鐺聲響起:“喜兒,你怎麼出來啦?去去,回自己屋裡去!”
隨意的腔調,像是驅趕小貓小狗,窗外趴著的那個從頭紅到腳的新娘卻應聲動了。
她順著玻璃滑遠了半步,遲鈍地轉過身,晃晃悠悠地向西麵那半邊院落走去。
玩家們這才注意到,那個新娘裸露在外的手臂呈現紅潤的肉色,看著應當不是死人。
“還說不讓我們衝撞她,到底誰衝撞誰啊?”杜小宇衝著新娘隱沒在門扉裡的背影吐了口唾沫,咕噥道,“像鬼似的,嚇死個人……”
他沒有說下去。
徐嫂那張搽滿了白粉的臉緊隨新娘後頭,幽靈似的貼在了窗玻璃上,一雙混濁的眼睛朝坐在房裡的五名玩家身上巴望。
“幾位貴客,沒嚇到你們吧?”她咧出一個和善的笑容,抬起右手在後腦上敲了兩下,“喜兒她這裡有點問題,天生的。”
預料之中的答案,玩家們眼觀鼻鼻觀心,都沒有多說什麼。
徐嫂欠著腰繞過窗,湊近到門邊。她左手拎著裝飯菜的木桶,右手作勢去推虛掩的房門,口中客氣地說道:“你們都餓了吧?老婆子我手藝比不上你們城裡的大飯店,幾位受委屈了。”
她的話語夾雜著“叮鈴鈴”的鈴響,細細碎碎,聽起來不甚分明。
齊斯注意到她的腰間掛著一串拇指大小的黑色鈴鐺,似乎是銅做的,上麵鐫刻著古怪的花紋,乍看寒氣逼人,詭異萬分。
“哪裡哪裡,辛苦您老人家照顧我們幾個了。”齊斯順手拿起手機,笑著迎上去,作勢要去接徐嫂手中的木桶。
手背蹭到老人發皺發軟的皮膚,感受到的是冰一樣的冷。
徐嫂走得很穩當,見齊斯有搶奪木桶的架勢,連忙將提手換到另一隻手,麵上笑吟吟道:“你們都是客人,在那兒坐著就好。”
齊斯本就不打算出力,當即認同地點點頭,回到一旁的床上坐下,嘴上笑著問:“徐嫂,您腰上的那串鈴鐺挺好看的,賣不賣啊?”
“不賣,這是老婆子我的傳家寶哩!”徐嫂應答著,走到窗邊的木桌前,將木桶裡的飯菜一一取出,在桌上一字排開。
“怎麼忽然想著戴上了?我記得您來接我們幾人時還沒戴呢。”
“老婆子我一直戴著啊,你記錯了吧。”說話間,徐嫂已經布完了菜,拎著木桶站到門邊。
晚飯的菜式不算豐富,但有葷有素,紅燒肉、炒青菜加白麵饅頭,外表看起來和普通的農家菜沒什麼區彆,量也不少,五個人吃綽綽有餘。
在副本裡吃飯是個講究,尤其是總時長超過三天的長副本。先不說餓死餓暈的極端情況,光是輕度饑餓引發的思維鈍化和低血糖,就很可能在關鍵時刻間接致人死亡。
玩家們紛紛拿起筷子,往自己碗裡夾菜。因為菜量充足,倒還算有謙有讓,井然有序。
尚清北吃了一片菜葉,抬頭就看到徐嫂垂手站在門口,笑容可掬地看著玩家們進食。
被人盯著吃飯並不好受,他隻感到後背生出一陣惡寒,當即問道:“徐嫂,您怎麼還不走啊?”
這話問得沒什麼禮貌,徐嫂卻並不生氣,解釋說:“我等你們吃好了,好把碗筷收回去。”
李瑤抬眼看向她,目光炯炯:“徐嫂,您吃過了嗎?一起吃點嗎?”
徐嫂樂嗬嗬地笑著說:“不吃啦,老婆子我不吃東西。”
玩家們聞言,相視一眼,都不再說話。
齊斯默默放下筷子,抓了個白麵饅頭便坐回到床上,開始……剝饅頭皮。
他有意放慢動作,玩家們吃得差不多了,他才剛剛將饅頭皮給剝乾淨,然後一小口一小口地啃起了雪白的饅頭。
徐嫂收完了桌上的碗筷和殘羹,卻依舊杵在門口。
她看向還在磨蹭的齊斯,目光粘膩而濕滑地緊貼過去,尖細的嗓音陰惻惻地吐出一句話:“就等你一個了……”
因為課業緊張,這段時間的更新可能有些慢,不會太監,大家放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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