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則是五叔,他正當壯年,比張君雁大不了十歲,此時也捧一盤,其上是一疊鮮豔的紅綢。
divcass=”ntentadv”眾人紛紛起身,而張君雪其實最先就已自己立了起來。
奉刀之禮。
她從小是見過好幾位長輩兄姐承行此禮的,他們站在中間,被所有人緊緊簇擁著,像是世界的中心。當他們舉起短刀的時候,將得到所有人的歡嘯,那是整個家族與他們站在一起。
作為一個張家人,這當是從小就烙印在心裡的榮耀。
然而女子十多年來一直處在孤僻的邊緣位置,總是一個人安靜沉默地練刀,在這個熱鬨的大家族中就像是一道影子。她從不說自己想做什麼事,也沒想過有一天所有人會為自己置禮。
然而,就像跟一位寒窗十年的書生說你榜上高中,跟一位放牛仆說那家的女先生願意嫁你.女子此時的心情便形同此境。
一種滿溢的感覺從心中流瀉出來,張君雪在兩位長輩和藹的招呼下走過去,見那短刀明光如冰,紅綢好看得像是櫻桃。
七八位兄姐果然簇擁著她,嘴角含笑地將她圍在中心,這時她倒不緊張了,因為大家都離得很近,不是想象中那般莊重安靜、認真專注地遠遠看著她。氣氛很溫暖,大哥三哥已將四隻手舉了起來在兩邊搖晃著。
但她又難免悄悄有些不滿了——覺得兩位哥哥是不是有些太嬉鬨,自己奉刀,哪怕緊張,但還是想莊重一些的。
不過和剛剛麵對小姐姐一樣,她這時才不會反對這些把她團團圍住的兄姐們。
三伯看著他們笑了笑,立於桌旁,手臂一展,將紅綢飛揚抖開,掛於中堂之前,五叔則捧起短刀遞於她。
張君雪深吸口氣,握住刀柄。這是新鑄之刀的第一次出鞘,張君雪將其在小臂上輕輕一劃,為這新刃掛上了一串殷紅的血珠。
而後她將此刀放下,看著桌上的紙筆。
“明日武試之願,書於其上便可。”三伯在身邊溫和笑道。
但張君雪其實還沒有想得太好——意思是,她本來是想好了,填個四強,但此時又覺得好像有些太隨便。
一時呆呆地看著桌上筆墨:“我我寫什麼好?”
兄姐們一片笑聲,三伯也捋須哈哈,溫聲道:“這自是你自己決定,第二、四強、抑或隻要儘力而為,都無不可——一定要我說,就是君雪你太老實了,其實寫個四強沒什麼的。”
張君雪瞪大眼,沒想到這位威嚴的伯伯竟然也這麼說。拈起筆來,眼前的紅綢光潔如新,正等著她書下自己的姓名與將行之事。
女子提腕,先端正地、一筆一劃地寫下了“張君雪”三個字。
然後看著那大片空白又有些糾結。
她這時理解小姐姐的話語了,她很想寫下自己的刀道誌向,但小心思實在按捺不住——那樣的話,拿到銘願刀要到猴年馬月了?
兄姐們都耐心看著她,在一片和樂之中,忽然“咚咚咚”從院中傳來——有人敲門的聲音。
一堂人怔了一下。
“這時候.”張君雁咕叨一聲,轉身推門出去,很快“吱呀”一聲打開了院門。
聽得他在外麵驚訝地和來人聊了兩句,而後腳步聲近,張君雁小跑回來,探頭扶門道:“是古光來找君雪。”
一會兒還有一章,可以不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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