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液越看越滿意,點頭道:“就它了!”
divcass=”ntentadv”“行。”不知道為什麼馬夫也挺滿意,“那我一會兒退常大人二兩銀子。”
“啊?”裴液茫然地看了馬夫一眼,馬夫和善地笑了笑,牽起馬轉身走了。
裴液愛不釋手地圍著這大馬轉了好幾圈,才回到前院,此時包裹已被兩位長輩重新整理過一遍,打包得齊齊整整。
總共有:一個大了一倍多的大包、一卷遮雨油布,可以馱在馬上;一條褡褳,裝著火折匕首一類的小東西,還有一樣最重要的——奉懷開具的金秋武比資格文書。這東西常致遠怕他丟,給他開了兩條一模一樣的,另一張放在蛟腹之中;一個裝滿的水壺;一包乾肉乾饃;一柄劍、一個劍匣,都係好了帶子,可以妥當地背在背上。
就著兩位長輩你一句我一句的叮囑,裴液在縣衙用了一頓飽餐,而後黃師傅牽著馬,和常致遠一起把他送到了城門口。
天光已經明亮,秋氣清爽,裴液昨晚睡了美美的一覺,今早吃了足足的一餐,精神正佳,此時舉頭南望,看著大道消失在坡頭。
“萬事安全為先。”常致遠輕握著他的手腕,“有什麼事可以去找白司兵,我和他是多年的好友了。”
“嗯!”裴液點點頭。
黃師傅也拍了拍他:“去吧,好男兒誌在四方,早該見見世麵。等個十幾天,我就帶著孩子們去找你了。”
常致遠點頭:“到時候若是有閒暇,我也跟過去看看。”
裴液意外:“啊?旅途勞頓,您安心養身體吧,我給您帶好消息回來。”
常致遠笑著搖頭:“我是這幾天疲累,若是平日裡,整個縣六十以上的老人,誰有我身子硬朗——行了。”
老人鬆開少年的手腕:“早些動身吧。”
“嗯。”裴液後退一步,躬身拜彆兩位長輩。
他一個翻身躍上馬背,回頭向兩位長輩一抬手,輕抖韁繩:“那就——啊——”
裴液一聲驚叫,胯下仿佛竄出一條紅蛟,扽得他上身一個趔趄,而且這蛟軀還在凶猛地上下起伏,其顛簸讓裴液感覺自己騎的不是一匹馬,而是一頭豹子。
他努力調整回身形,回過頭兩位長輩已在七八丈外,麵色擔憂地伸手看著他。
“——走了!”裴液揮手喊完後半句話,轉身牽住韁繩,屈膝鐙上,兩個起伏之下身體便融入這馬的節奏之中。
真的好快。
裴液從來沒有騎過這麼快的馬,也從來沒騎過這麼“靈敏”的馬。
騎彆的馬像拉弓,使多少力便能拉多滿,給多少驅使便跑多快;騎這匹馬卻像鬆弦,它本身就是一張蓄滿的弓,你隻要手指稍微鬆了一下,它就會“砰”的一聲彈射出去。
“好馬兒!”裴液興奮叫道,一夾馬腹,這馬速度又上了一個台階。
真的好快!
一道閃掠的紅隼,一團燃燒的火焰。
如此好的馬,為何要退二兩銀子!
恐怕是嫌它吃得多,性子烈。
但千裡馬馬多食而傲,合該如此。性子烈不是馬的問題,明明是他們禦者的問題。
裴液滿意地想著,他額發飛揚,仿佛騎在一道奔雷之上,風被他們迎麵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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