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液沉默一下:“我是想說,你要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尤其若是需要打架,儘管叫我。”
“哈哈,不必啦,倒是不缺幫手。”李縹青一笑,又轉而認真道,“但是我剛剛說的,你聽到沒有——隻靠你們兩個太危險了。”
divcass=”ntentadv”“不必了,翠羽也不寬裕,都已經受了你好多恩惠了”裴液搖搖頭,終於露出些真心的笑容,“我隻是個外人嘛。”
少女皺起鼻子,翻了他一眼。
裴液笑了下,問道:“你對趙參軍這個人,了解多少?”
“他,我隻在師兄的案子中和他有過幾次接觸。你想查他和那老人的關係嗎?”李縹青皺眉回想著自己背過的“權貴表”,“他在州衙中好像很有威望的樣子,性格雷厲風行、說一不二多的我也說不上來了。”
裴液點點頭:“那我去問問白司兵吧。”
“好啊,他好像一直沒走。”
楊顏這時穿了一身便服走出來:“你們要去哪?”
“我們去尋一位相熟的官員問問情況,你——”
“你就在這裡等一等吧!等回去我再安排人為你治傷。”李縹青道。
楊顏皺了皺眉,他心中並不習慣和其他人“綁定”得如此之近,便拱手道:“多謝,不必了,這個我自己處理吧。”
他走到窗前觀察了一下外麵,回頭道:“我先走了——裴液,你平常在什麼地方?”
“我在長道武館。”裴液皺了下眉,“你先留兩天吧。”
楊顏搖搖頭,掛刀綁劍,對三人一一拜彆,一躍跳下去了。
但隻兩息,他就又“嗖”的縱了上來。
兩人疑惑地看著他。
楊顏有些尷尬地摸摸頭:“那個.能不能借二兩銀子?”
這話真是似曾相識,但裴液這次不是不借,他身上真沒錢了。
“二百文行不行?”裴液摸了摸口袋。
楊顏看向李縹青,搓了搓手。
“我可沒有。”少女乾脆道。
“.”
——
“什麼借?借給他,還能有回頭錢嗎?”走在園中,少女道,“那叫打水漂。”
“.二兩而已。”裴液小聲道。
“而已?裴大俠身上有幾個‘而已’啊?”李縹青撇他一眼,“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裴液沒再講話。
楊顏最終還是留在了翠羽私閣之中,重新修飾著偽裝,等著一會兒離園,兩人則下來尋白司兵。
“其實剛剛趙符的離開有些蹊蹺。”李縹青道,“我本打算等他搜完一圈,再把楊顏轉去私閣裡的藏身之處的。”
裴液點點頭:“好像有什麼突然的事情。”
兩人便走邊聊,少女忽然一指:“嗯?那不是白司兵?”
裴液抬頭看去,果然那位有過一麵之緣的老人正立在亭下笑著向一位青衣侍者問話,他抬眸看到兩人過來,揮手打發走了侍者。
“我跟他說,博望園應該配些軍士,請他轉告一下他們管事。”白司兵對兩人歎道,“不然像剛剛這樣的事情,州衙一時難以反應。而且州裡有什麼政事活動,也愛到博望園來辦,應該配些公職的。”
裴液眼睛明亮地連連點頭。
這樣的東西他是想不到的。
“你們兩個怎麼走到一起?”白司兵笑著打量一番他們,“縹青,又找我做什麼?”
裴液拱手:“是我想向您請教些事情。”
“哦,小裴。剛剛的事情嗎?我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白司兵看著兩人,似是思索了一會兒,“縹青在這裡等一等吧,我和小裴走兩步。”
“行!”少女爽快答應。
兩人走在湖岸之上。
“你是,想問趙符?”白司兵轉頭道。
裴液一驚:“是。”
“這是你的事情,還是縹青的事情?”白司兵道,“趙符,他不太表現出來,但隱隱是偏七蛟的。”
“.是我的事情。”裴液看著老人,“您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我看你好像攪和進來了。”白司兵歎氣看他一眼,“我自是親近翠羽的,十幾年的交情。但你不是隻來打個武比嗎?打完就去神京了,在這裡幫這幫那的有什麼好處?”
“.”
“我怕你初出茅廬,迷霧遮眼,沒看清楚前麵的路。”老人道,“你該是誰也不理,自顧修煉,打完啟程的。”
“.沒,白大人。”裴液道,“這事我想清楚了的——和‘好處’沒關係。”
“好。”白司兵笑著看了他一眼,“你是行俠仗義的奉懷英雄。那說說吧,怎麼跟趙符有了矛盾?”
裴液略去楊顏的部分,把這些天的事情簡略說了一遍。
白司兵皺起眉頭:“趙符和凶犯勾結這我倒不清楚。不過你說的那個案子,倒似乎不是孤例了,近幾年來確實有一些武林人失蹤或被殺的懸案。”
“那,沒人查嗎?”
“就是趙符來查啊,博望每年死的江湖人數以十計,其中兩三個不大不小的也不顯眼,驚動不了仙人台。”白司兵道,“趙符,其實和博望聯係不太緊密——他是三年前從少隴府調過來的,來了後就大刀闊斧,修改了許多條令,倒確實很有用處,法司那邊頗尊敬他。”
三年前才調過來,但就裴液所見,那些手下無一不對他言聽計從,可見其人手段,裴液想著,忽覺“三年”這個時間節點有些熟悉.
他眉頭一挑——“從三年前開始改了,過倆月就得交一回。”
掌櫃的歎息響在耳邊。
趙符拿旅人名冊做什麼.篩選?
篩選後,交給那白麵老人?
“趙符確實偏向七蛟,但你不能把他們看成一家。”白司兵繼續道,“趙符其實執法公正,並未給七蛟開過什麼方便,所以如果他真有什麼齷齪之處,可能也並不在七蛟那邊。”
裴液緩緩點頭。
“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老人歎道,“這事不好報案,一來仙人台和趙符合作了三年,關係挺融洽;二來你這指控聽起來空穴來風,全無證據——隻因為你想讓他追一個凶犯,而他去追了另一個。”
白司兵搖了搖頭:“他既然敢當著你麵做,自然是首尾俱淨,不好查的.但若拿到什麼證據,你可以來找我,我在刺史麵前為你擔當作保。”
裴液拜謝。
若要證據,還是隻能從那白麵老人身上入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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