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克勤擺了下手，道：“我說的就是在外麵。不是行觀禮嗎，不在外麵怎麼行？我的意思是說……比如他走到了一個小巷子，胡同什麼的，或者是某個樓群裡麵，又或者是個比較背靜的街道。兩頭派人，暫時看住了，然後在中間執行。”
“啊。”錢金勳道：“跟我乾掉那個開煙館的小子差不多。在小道兩頭把車子給他堵上，然後執行者在中間，碰碰幾槍乾死目標，從容撤離。”
“對。”範克勤道：“就是這個意思，都差不多的。當然，我說的這個不是絕對的情況。我隻是建議有了這樣的機會，儘可能的就抓住。
但是黃慶這家夥出來的時機，不是咱們能夠控製的，走哪條路也不知道，所以當時要是沒這種機會，那自然也就不用聽我這條建議了。”
“明白。”錢金勳畢竟也是老特工了，隨機應變，靈活掌握這點事還不清楚嗎。是以點了點頭，道：“還有沒有了？你繼續。”
“基本上就這樣了。”範克勤想了想，說道：“嗯，沒有了。行觀禮在於執行的嚴謹性，精準性，以及對於時機的把控性。對於前期的策劃，反而比其他的禮節不用那麼繁瑣。”
錢金勳道：“那你再給我分析一下，我如果這麼執行後，後續的調查……不能出什麼問題吧？”
範克勤抽了口雪茄，緩緩的吐出一口煙霧，說道：“如果是我剛剛說的這些，基本實現了，後續調查還是個高手的話……他能夠抓住一些線索。比如說，通過槍手射出的子彈，傷勢的情況。
他在心裡是知道，執行者就是要百分之百弄死黃慶的。單純的為了乾掉他從而射殺了他。然後這個調查高手會根據這些，開始著手調查黃慶的信息。他會發現黃慶以前就是在咱們公司乾過的，但已經離職。他也會合理的開始懷疑，黃慶的死，可能會跟咱們的公司有關。
然後，調查高手會進一步的調查。從而摸清楚了黃慶前一段時間的生活軌跡。自然也就會知道黃慶這一段時間，非常低調的呆在某一個房子裡，根本也不怎麼出門。
調查高手通過這一點，就可以基本推斷出，黃慶可能就是在躲避什麼人。但是再往下查，就基本不可能了。他頂多就會掌握到：黃慶可能損害過咱們公司的利益……嗯，至多了……至多他會掌握這麼多的信息。
所以總結起來就是：如果後續調查人員是高手的話，他會知道黃慶，以前是咱們公司的人，為我們工作過。
但他的死，究竟跟公司有沒有關係，他會懷疑，卻不能肯定。因為的的確確沒有任何證據能夠直接證明，黃慶的死是和公司有什麼關聯的。”
範克勤頓了頓，續道：“這就是行觀禮的用途，不是嗎。所以……公司不會出什麼麻煩。頂多後續人員可能會過去詢問一下黃慶的情況。嗯，就是這樣了。”
錢金勳斜眼看著他，道：“我操，要是你親自負責後續調查呢？能不能到最後……破案？”
範克勤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道：“放心吧，有時候得知真相已經不重要了。因為無論如何，這件事，都不可能對公司產生任何麻煩，這才是最重要的。”
範克勤說的關於後續的調查人員進度，其實就是相當於後世商業上的風險評估。其實道理絕對是一樣的。所以我們就有了一句非常有智慧的老話，叫一法通百法通。都差不多的。
因此有時候，千萬彆說：你都不是乾這個事的，你懂個吉爾毛啊。實則不是，觸類旁通嘛，隻要掌握了同樣的道理，其實真的也能夠看到本行業外的一些規律。
錢金勳道：“嗯，這就行了。”說著，起身又道：“我去找局座說一聲。回頭就執行了。”
範克勤擺了下手，道：“拜拜吧。”
錢金勳也不理他，轉身出了門，直接上了樓。孫國鑫正好在辦公室呢，是以他直接進去了。
兩個人碰麵之後，錢金勳就把剛剛和範克勤商量的辦法，以及注意事項，和風險評估，跟孫國鑫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最後，道：“局座，我感覺這個風險並不高，執行的兄弟，我提前安排，弄完了黃慶的事，直接去外地。怎麼著公司都不會有什麼麻煩的。”
“嗯。”孫國鑫點了點頭。行觀禮是他的注意，他就是要讓彆人知道，背叛公司，損害利益的後果。要不然，彆人有樣學樣，那還了得？
是以孫國鑫稍稍考慮了一下，便同意了。
錢金勳的執行力也是非常高的，在下午的時候，就秘密的和董子陽見了麵。將一把拚湊的老槍，和若乾子彈放在一個紙袋裡交給了董子陽。
所謂的拚湊，就是零件拚湊。而不是整把手槍。這樣全是零件比如說，槍管，握把，扳機之類的，都是某把槍的通用零件，然後組裝成一把槍，這樣的話，可比整把槍還要難查。
錢金勳和董子陽把各種注意事項跟董子陽交代一遍之後，說道：“這把槍注意啊，用完了立刻銷毀。”
“明白。”董子陽道：“用完了，我會親自拆卸，然後扔到江裡的不同水域。過個百八十年的，都未必有人能夠發現。”
錢金勳點了下頭，表示認可，道：“另外，你去給執行的兄弟，準備更換的衣物，鞋襪什麼的，單獨裝一個包裡，讓他隨身攜帶吧。執行完畢，立刻躲出去，躲到哪……你跟執行的兄弟商量，還有聯絡辦法什麼的。”
說著，他又拿出一大卷鈔票，遞給了董子陽，道：“這是給他的。也讓他隨時帶在身上。這樣一旦有機會乾掉黃慶後，可以隨時就走。”
董子陽伸手接過鈔票，道：“請您放心，我回去就交代清楚。絕不會出事的。那我們現在隻要有機會，就立刻動手？”
錢金勳點了點頭，道：“對，隻要黃慶出門，你就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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