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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沒有人比我更懂天魔教臥底(2 / 2)

“砰!”

季長生拍案而起。

“簡直是豈有此理,長公主太讓季某失望了。”

他本來抱著替長公主伸冤的想法想要為她證明清白。

沒想到這個壞女人竟然真的是魔教妖人。

浪費了他一番苦心。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她暗中隱藏了這麼多年,還以為自己這一次依舊能瞞過季某的眼睛?我差點就冤枉了曹子銘師兄。”

想到這裡,季長生就心痛的厲害。

也憤怒的渾身顫抖。

其他人和季長生一樣的失態。

其中最失態的,是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

郭書琴。

皇室供奉,築基巔峰修為,隻差一步就能結丹。

不過這一步很有可能就是一生。

散修缺少資源和功法,再加上她的天賦本就一般,所以遲遲不能邁出最後一步。在築基巔峰期煎熬了幾年之後,郭書琴索性投身盛國皇室,希望借助皇室的幫助結成金丹。

散修難,難於上青天。

為了求道,很多散修都會做出這樣的選擇。郭書琴隻是萬千散修中的一個不起眼的代表,本沒有什麼特殊性。

問題在於,她還有一個隱藏的身份——真正的天魔教臥底!

她的資質確實不太行,所以留在天魔教也不會有什麼好的發展。

郭書琴是一個果斷的人,當她認清自己的天賦不足以讓她攀登大道長生不死後,就果斷投靠了合歡聖女,希望自己能夠被外放,去紅塵中享受人生。

於是,她就被合歡聖女派來了盛國。

作為一顆不起眼的釘子,她一釘就是十三年。

這十三年來,她並沒有給合歡聖女傳遞過很多情報。準確的說,她隻給合歡聖女傳遞過一次情報:

盛國提出預付靈石製度的閒散宗室盛太平,疑似和白家祭酒關係密切,盛太平名下福地有很大一部分收入都用來支持了白祭酒在白帝學院的研究!

郭書琴最開始並不知道自己給合歡聖女提供的情報有多大的價值。

直到前幾天,盛太平身死,然後白適之同時殞命的消息傳來。

郭書琴恍然驚覺,原來自己這個小人物無意中參與了曆史。

當世第一人的相公之死,軍功章上有季長生的一半,至少也有她的三分之一。

郭書琴對此十分忐忑,但忐忑之餘,也有參與了曆史進程的成就感和刺激感。

合歡聖女已經和她通過話,過段時間就會給她巨大的嘉獎,一定能讓她凝結金丹,延壽至少三百載。

郭書琴努力不驕不躁,繼續潛伏在盛國皇室,為合歡聖女效力。

合歡聖女讓她盯住玄都觀派來盛國的新任負責人季長生,所以季長生來了公主府,郭書琴也跟著一起來了。

然後……

她這個真正的天魔教臥底傻眼了!

聖女不是說過聖教在盛國隻安排了我一個臥底嗎?

長公主這是什麼情況?

郭書琴試探問季長生:“季長老,有沒有可能長公主真的是被栽贓陷害的?”

作為一個真正的天魔教臥底,她開始不自信了。

聽到郭書琴的質疑,季長生勃然大怒。

“人證物證俱在,事實已然分明,你竟然還想指鹿為馬?”

季長生指著郭書琴憤怒斥責道:“你是想收買季某,讓季某幫你們顛倒黑白嗎?要知道天日昭昭,舉頭三尺有神明。爾等如此指鹿為馬,是要遭報應的。”

郭書琴連連擺手:“季長老彆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

可千萬彆讓季長生察覺到我的不對勁。

郭書琴有些後悔,不應該開口的。

但木已成舟,她隻能努力自辯道:“我隻是奇怪,長公主若真的是天魔教臥底,剛才怎麼還敢言之鑿鑿的讓季長老您親自來調查這件事?”

季長生冷冷的盯著郭書琴,上去就是一個大帽子:“也許是因為她病急亂投醫,當時如果不求助,很有可能就被曹師兄當場斬於劍下。還有一種可能,長公主安排了人收買或者恐嚇我,隻不過還沒等她安排好的人動手,我就已經找到了她勾結天魔教的證據,所以她安排好的人隻能空口白牙的顛倒黑白,企圖篡改這些如山的鐵證。”

郭書琴臉白了。

這家夥扣帽子的行為也太熟練了吧?

我和長公主一分銀子的關係都沒有,你彆冤枉我。

但她真的慌。

雖然她確認自己和長公主沒有勾結,但是她和天魔教是真的有勾結。

季長生下一句話,讓她亡魂皆冒:“你是何人?我懷疑你就是長公主和天魔教勾結的中間人。”

郭書琴“噗通”一下直接跪在了季長生麵前。

“季長老,我知道錯了,還請季長老高抬貴手,不要為難我這種散修。若是被有心人扣上了勾結天魔教的嫌疑,妾身日後的日子會很難過。”

季長生眯了下眼睛。

這個女人有點不對勁。

季長生倒是沒有看出郭書琴有修煉過魔功的痕跡,這些隻要隱藏的好,除非動手的時候外泄氣息,否則等閒是不會被發現的。

要不然季長生在玄都觀的時候早就被打死一萬次了。

季長生是發現了郭書琴情緒有點不對勁。

《魔欲經》的運轉速度告訴他,麵前這個築基女修十分恐懼。

恐懼當中,甚至還蘊含著一絲針對他的殺意。

他指責這個女修和長公主勾結,替長公主和天魔教聯絡自然是張口就來,季長生知道長公主和天魔教毫無關係,所以這個女修根本不用這麼緊張。

她沒做過的事情,又不難查清楚。

季長生現如今對外的人設是剛正不阿明察秋毫,隻要她和天魔教沒有勾結,就不會怕季長生查的。

但是這個女修實在是太害怕了,害怕到甚至想殺季長生。

這就不對了。

“你在害怕什麼?”

季長生打了個手勢。

其他的皇室供奉們神情一緊,雖然不能置信,但還是不動聲色的將郭書琴包圍了起來。

太子都能是黃泉宗弟子。

長公主是天魔教培養的精英。

那郭書琴這個皇室供奉也是天魔教的人,有什麼大不了的。

得到了季長生的提示,他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畢竟郭書琴的反應確實有些過激。

“若是你和天魔教毫無關係,為何會如此恐懼?我還能冤枉你不成?”季長生質問道:“老實交代,你到底是什麼來曆?”

郭書琴內心有一萬頭羊駝呼嘯而過。

她在盛國潛伏十三年。

沒有露出過任何破綻。

沒想到今天在這裡被發現了痕跡。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季長生不僅嗅覺敏銳,而且當真是殺伐果決,說動手就動手,不給她絲毫反應的時間。

“讓我來試試你真正的實力。”

季長生並指如刀,金丹氣息爆發,出手就是金丹中期修為的大力金剛指。

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純粹就是用修為境界欺負人。

雖然季長生這個金丹中期眾所周知是用功德強行刷上去的,但是金丹中期就是金丹中期。

郭書琴表麵上築基後期的實力,是不可能擋得住的。

季長生這一指,就是逼出郭書琴的真實修為。

郭書琴內心暗罵一聲,有心想要繼續偽裝,賭季長生這種正人君子不會真正的殺她,這一定是在試探她。

但是生死關頭,天魔教出身的郭書琴到底是沒有壓抑住自己的求生意誌。

魔教弟子,很難有季長生這種正道弟子視死如歸的勇氣。

最後關頭,她還是不敢賭。

更不敢和季長生動手。

因為她確實還沒有結丹,再加上周圍還有其他人虎視眈眈,她動手就是一個死。

所以她鼓動全身修為,直接燃燒了全身三分之一的精血,發動了血遁術,直接逃之夭夭。

其他皇室供奉們麵如土色。

“是血遁術。”

“《天魔解體大法》的入門版。”

“血遁術是天魔教金丹以下修士的逃命神功。”

“郭書琴竟然也是天魔教弟子。”

“幸好季長老慧眼如炬,一眼就看穿了真相,她恐怕真的是長公主和天魔教聯係的中間人。”

“季長老,要追嗎?”

皇室供奉們看向季長生。

發現季長生此時額頭也出現了冷汗。

當然了,他們對此十分理解,並且萬分的佩服。

要不是季長生敏銳,他們恐怕到死都發現不了郭書琴的底細,更不知道何時就會被這種魔教妖女徹底賣掉。

季長生深吸了一口氣,迅速穩定了心神,吩咐道:“窮寇莫追,天魔教妖女手段詭異,底蘊深厚,去追殺她很容易陰溝裡翻船。”

也很容易查清她和長公主沒有勾結的真相。

最重要的是,這踏馬好像是自己人。

我有坑天魔教臥底的天賦啊。

上次在玄都觀舉報了邴子平,這次又無意中揪出了一個天魔教臥底。

你們這些臥底,為什麼偽裝技術這麼不過關?

就不能跟本少教主學學嗎?

季長生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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