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結果是好的,那……變成季長生的形狀應該也行吧?
……
在季長生他們三人在牢房中縱論天下的時候,盛國外朝不出意外,因為陛下的一道旨意,引發了軒然大波。
原本昨天皇帝駕崩,新君即位,皇後變太後,又垂簾聽政,這一樁樁一件件,放在尋常時候,都是要在外朝吵很多天才能得出最終結果的。
按照過往經驗來說,半個月能結束吵架就算快的。
但是季長生不和他們講曆史經驗,隻追求辦事效率。
所以還沒等大臣們開始吵,新君就直接下了聖旨,要取消“如夠”。
瞬間,原本還在爭執先皇駕崩、太後垂簾聽政合法性的大臣們直接炸鍋了。
“這怎麼可以?”
“簡直豈有此理。”
“陛下,您是被人綁架了嗎?真要是被人綁架了,您就說句話。”
陛下看著下麵的忠臣,眼眶中滿含熱淚。
朕就是被人綁架了。
朕也想說話。
但是朕說不出來啊。
忠臣,趕緊造反,把朕從魔爪中解救出去。
很顯然,這位忠臣還沒有這個膽量。
不是所有人都和季長生一樣敢直接動手的。
陛下不發話,忠臣也隻能把忠心按捺在心中,繼續開始爭吵取消“如夠”的可行性。
簾幕後的太後冷眼看著下麵的群臣,並沒有阻止。
她隻是低聲詢問魏忠賢:“季長老那邊怎麼樣了?”
魏忠賢躬身回稟道:“應該快處理完了,稍後季長老可能會親自來看一看。季長老的意思是,‘如夠’必須要取消。如果國庫的靈石不夠,那就想辦法去搞靈石。”
太後點了點頭,重新看向下麵依舊在爭吵的群臣。
“人手安排的怎麼樣了?”
魏忠賢道:“都已經安排好了,隻要娘娘您一聲令下,卑職立刻就能破門抄家。這些大臣們包括那些王公貴族雖然背後都有通天的背景,但是並沒有對抗朝廷執法的硬實力。而且皇室供奉們都站在娘娘您這邊,他們抵抗不了的。”
主要還是季長生昨天用人格魅力征服了所有的皇室供奉。
內廷控製住了,又有皇室供奉們的拔刀相助,這些王公貴族自然就無法對抗。
太後放心下來,淡淡道:“可惜很難直接攻破通天商會在盛京城的分會,要說靈石,那裡麵才是最多的。把通天商會的分會打垮,足以支撐整個盛國完成換血。”
魏忠賢低聲道:“娘娘稍安勿躁,有季長老在,有機會的。我看季長老的意思就是先對通天商會的外圍動手,等外圍肅清的差不多了,下一步應該就是通天商會。通天商會雖然背景強大,但季長老的背後也是玄都觀,無需我們擔心。”
“你說的對。”
季長生昨天的一番表演,外加和李嫦曦的那番對話,讓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加強了對玄都觀天下第一的認知。
含金量實在是太足了。
從前通天商會是壓在盛國朝廷頭頂的一座大山,誰也搬不動,皇帝也不行。
但是季長生來了,青天就來了。
很顯然,就算比大山,玄都觀這座大山也是更高的。
所以皇後和魏忠賢開始磨刀霍霍。
下麵不知道自己已經淪為“豬羊”的群臣們依舊在熱烈的討論。
主要是熱烈的反對:
“陛下,治大國如烹小鮮,切勿操之過急啊。”
“陛下,取消‘如夠’一定會引發大亂子的。”
“‘如夠’是為了保護那些購買福地的人,現在陛下您要取消‘如夠’,這樣做乃是大謬。”
“正因為有‘如夠’在,才能增加福地的靈氣濃度和公共空間,讓所有入住福地的人得到更大的便利。陛下取消‘如夠’,誤國誤民,臣不敢苟同。”
陛下很想點頭表示同意。
他完全認同這群忠臣的看法。
奈何他現在身體僵硬,什麼都做不到,隻能用眼神來表達自己的想法,希望這些忠臣們能意識到他和他們是站在一起的。
很可惜,忠臣沒有意識到。
而且太後站出來了。
“諸位大人,取消‘如夠’,難道不是讓利於民嗎?”
“當然不是。”
丞相站了出來,第一個批判了太後。
而且上來就扣帽子。
“盛國祖訓,後宮不得乾政。太後,您雖然身份尊貴,但到底是一介女流,根本不懂國家大事,沒資格討論這些。”
太後並沒有發怒,隻是平靜道:“陛下讓本宮垂簾聽政,丞相卻不允,丞相好大的威風啊,比陛下都厲害。”
丞相:“這……陛下您倒是說句話啊。”
陛下差點哭出來。
我真的很想說句話。
這群魔教妖人根本不給我機會。
“丞相,不要為難陛下了。陛下身體欠安,你有何想法,直接說來便是。”
新君不發話,丞相沒有辦法,隻能自己上。
“太後,您有所不知,‘如夠’此舉,利國利民。彆的不說,戶部尚書肯定清楚,因為‘如夠’,國庫增加了多少收入。”
戶部尚書出列點頭:“的確如此。”
丞相繼續道:“國庫多了收入,才能更好的改善百姓的生活。現如今陛下要取消‘如夠’,難道不是在損害天下百姓的利益嗎?”
太後冷漠道:“‘如夠’可不隻是讓國庫多了收入吧,那些福地商、王公貴族乃至通天商會,似乎拿到的更多。”
丞相坦然道:“確實如此,但正因為這樣,‘如夠’才利國利民,讓大家一起進步。太後,您的目光太過短淺。從前我們盛國太過貧窮,所以非常時期需要用非常手段。而且高祖親口說過,要先把蛋糕做大,才能讓百姓也跟著一起吃到蛋糕。如果取消‘如夠’,這是違背祖訓,按律當斬!”
季長生剛進大殿,就聽到了丞相的理論。
這個世界是有蛋糕的,畢竟嬴國都能用科技手段硬剛仙門了,季長生對於這廝能說出蛋糕論來倒是並不奇怪。
對於他的厚顏無恥,季長生同樣不奇怪。
見得多了。
他隻是隱去了自己的蹤跡,沒有被任何人發現,來到了太後身邊,看看外朝到底吵成了什麼樣。
局麵和他預料的幾乎沒差。
“陛下,如果您要強行取消‘如夠’,天下百姓不答應,朝堂諸公不答應,通天商會也不答應。您才剛剛即位,何必與天下百姓為敵?”
“最重要的是,國庫空虛。陛下,朝廷真的沒錢了。”
戶部尚書站出來開始叫窮:“陛下您的心也許是好的,但是事情做的太急了。國庫本就空虛,哪怕把全部的靈石都用在這方麵都不夠,更何況盛國還有很多需要用到靈石的地方。為了天下蒼生,您不能隨意亂來啊。您如果堅持這樣做,肯定會被天下人唾罵,甚至被徹底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成為人人口誅筆伐的無道昏君!”
陛下的眼眶中滿含熱淚。
他哪有那麼傻。
他要做明君。
但凡敢讓他說一個字,他一定和這些忠臣們站在一起。
可惜,他隻能滿含熱淚。
聽著忠臣們繼續耐心的規勸他。
每一個理由都十分有道理,他都發自內心的讚同。
但是沒啥用。
“陛下,您非要堅持己見的話,就從老臣的屍體上踏過去吧。這樣的新政推行起來,是要亡國的!”
五分鐘後。
季長生在簾幕後現出了身形。
太後和魏忠賢這才知道季長老已經來了,連忙就要行禮,但是被季長生揮手攔住了。
“不用多禮,我聽的差不多了。魏忠賢,剛才開口反對的這群人都記住了嗎?”
“季長老放心,一個都跑不了。”
“嗯,人手準備的怎麼樣了?”
魏忠賢道:“每一家門口都安排了人,也分配了皇室供奉壓陣,九成把握出不了問題。或許有王公貴族隱藏的實力比較深,所以以防萬一的話,還是希望曹先生能夠居中支援,防止有人狗急跳牆。”
季長生爽快答應了下來:“沒問題,我會和曹師兄說的。不僅曹師兄,我和紅葉公主也會親自坐鎮,放手去做。以陛下的名義,破門抄家吧。苦一苦諸公,罵名陛下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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