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銘又開了兩槍,確認用“聖槍”短時間內殺不死這兩個金丹境散修,索性直接將“聖槍”收了起來。
現出了真身。
當然了,是帶著惡鬼麵具的真身。
用“聖槍”搞不定這兩個金丹境的散修,現出真身後,曹子銘也沒有廢話,唰唰兩劍,就砍死了一個。
散修和正道大派弟子的差距顯露無疑。
另外一個金丹境散修見狀亡魂皆冒,直接發動“血遁之術”,就開始逃之夭夭。
曹子銘眉頭微皺。
“血遁之術”可是魔教術法。
魔教妖人,人人得而誅之。
曹子銘不想留一條漏網之魚,看了杜老夫人一眼,猶豫了千分之一秒,還是釋放出了自己的浩然正氣,一劍砍了過去。
片刻後,天朗氣清。
場間隻留下了曹子銘和杜老夫人。
杜老夫人眼角抽搐,認出了來人。
“曹子銘,你濫殺無辜,就不怕丹青閣的門規嗎?”
剛才的浩然正氣那麼顯眼,她自己兩個兒子還都是丹青閣的金丹境修士,她要是再認不出來,就可以找塊豆腐撞死了。
在現如今的盛國,使用浩然正氣還想對她不利的,她也隻能想到曹子銘一個人。
曹子銘內心略有不安,但立刻就被拋之腦後,否認道:“曹子銘是誰?我不認識。”
杜老夫人怒極反笑:“浩然正氣如此明顯,伱還要惺惺作態?”
曹子銘想想也對,於是左手直接彈出一記化屍水,落到那個金丹散修身上。
片刻後,那個金丹散修就消失在天地之間。
隻要沒有屍體,丹青閣就沒辦法驗屍,自然也就發現不了這個金丹客卿死在浩然正氣手上——感謝季師弟。
化屍水倒不是季長生給他的。
是他們抄盛國那些魔教妖人家的時候搜到的。
季長生讓他和嬴紅葉翻了翻,對於修行有幫助的,他們就自己暫時先借用。
靈石方麵,都拿去整頓福地生意。
曹子銘沒有客氣。
季師弟說的對,保留有用之身,才可多行浩然之事。
一如現在。
“哪裡有浩然正氣?”曹子銘問道。
杜老夫人:“……你為何現在如此厚顏無恥?”
她之前見到的曹子銘不是這樣的啊。
曹子銘直接無視了杜老夫人的質問,直奔主題:“杜老夫人是吧?我請你和我一道,看一看這人間。”
杜老夫人沒聽懂曹子銘的話。
不過很快,他們就重新回到了城內。
曹子銘帶著她,看到了一張張布滿風塵的臉。
“認識這個車夫嗎?”
杜老夫人看向前方的車夫。
盛國國內有一種靈車,以下品靈石催動,可方便行人往來。
不過杜老夫人出行自有法寶,當然不會乘坐這種低端交通工具。
“季師……有人曾告訴我,想要行俠仗義,無需隻盯著天下大事,多觀察身邊的普通百姓,往往就能夠知道該如何做。
“這個人原本其實是有正式工作的,他之前在一家酒樓做掌櫃。
“後來,那家酒樓老板的女兒,被你們杜家的一個旁係族人搶去做了小妾。
“老板去找杜家討回公道,散儘家財,死在了丹青福地大門外。六扇門驗屍得出的結論是急火攻心,病逝而亡,與他人無關。
“掌櫃的也沒有了工作,隻能去租一個靈車,每日靠拉車賺靈石,不敢有絲毫怠慢,因為,他買了你們杜家的丹青福地。”
杜老夫人麵色微變。
曹子銘帶著他繼續去看這人間:
“這個老奶奶,其實比你還小五歲,但看上去比你還老許多。
“她已經到了含飴弄孫的年紀,但她每天還打著兩份工。她織的靈錦能賣不少靈石,可她的眼睛已經失明了一半。
“她這輩子原本也有不少積蓄,本不需要這樣辛苦。奈何丹青福地實在是價格昂貴,而他們家為了她孫子能拜入丹青閣,花光了全部的積蓄,還欠了不少靈石。
“等她全部還清的時候,大概她這輩子也就到頭了。”
杜老夫人沒有同情。
隻感受到了死亡來臨的恐懼。
曹子銘帶著她去看下一個人。
“這人是最倒黴的,他每天隻睡兩個時辰,打了四份工。他的夢想是當一個畫師,但現在他在給人送信、開靈車、搬碼頭以及做飯,無論哪一個工作,都和畫師隔著十萬八千裡。
“我說他倒黴,是因為他原本可以安安穩穩過一生。但他的父母依附你們杜家生活,丹青福地有一段時間麵臨的競爭十分激烈,銷售困難,所以杜宗絳搞了攤派,讓內部消化。
“他們家就被分到了一個名額,本也不算是壞事。可後來他的父母在工作中摔斷了腿,你們杜家並沒有按工傷賠償。從此整個家庭的壓力,就全都壓在了這個少年身上。
“忘了說了,他今年二十七。”
杜老夫人愕然看向曹子銘口中二十七歲的年輕人。
她以為對方至少四十五了。
兩鬢斑白,麵帶風霜,身軀佝僂。
曹子銘幽幽一歎:“世人慌慌張張,不過圖碎銀幾兩。可偏偏這碎銀幾兩,能解世間惆悵,可讓父母安康,可護幼子成長。但也是這碎銀幾兩,斷了兒時念想,讓少年染上滄桑,壓彎了他們的脊梁。”
杜老夫人對此並無感覺。
她甚至覺得有些好笑。
但她很快就笑不出來。
因為曹子銘的劍,已經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杜老夫人,他們都已經這麼辛苦了,你卻還想帶著他們的血汗靈石一走了之,你的良心真的不會痛嗎?”
杜老夫人很想說真的不會。
但劍架在脖子上,她怕自己說出來就會死。
“曹子銘,你欺負我一個老太婆有什麼本事?”杜老夫人恨聲道:“有本事你去和宗升分說。”
“杜宗升跑不了,你不必急。”曹子銘冷漠道:“天下之事,不平則鳴。他們不該過成這副模樣,我欲幫他們,但我沒有靈石,你有。杜老夫人,把杜家的靈石都拿出來,你就可以活。否則,我送你去見杜宗絳。”
杜老夫人又氣又怕:“曹子銘,你這是搶劫。”
曹子銘聲音冷漠異常:“不過是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難道你以為杜家的家產不是靠搶劫賺來的?”
說到最後,曹子銘毫不掩飾自己的譏諷。
“爾等做初一,我們做十五。杜老夫人,你年歲也不小了,我不想殺你這種老婦人,但也隻是不想而已。”
“你……”
曹子銘身上劍光一閃,杜老夫人瞬間發出淒厲的慘叫,捂住自己的右手痛的五官都開始扭曲。
剛才她被切掉了一根手指。
曹子銘的通牒在繼續:“以杜家的能量,斷指重生不算難事,但死而複生不知杜家可有這種能量?老太婆,交出杜家所有的靈石,否則我們繼續斷指遊戲。”
“你做夢……”
唰!
劍光凜冽。
又是一根斷指出現在地上。
杜老夫人麵色慘白,很想靠淒厲的慘叫吸引周圍人的注意,但在曹子銘的屏蔽中,沒有任何人看到他們這兒。
“彆逼我。”曹子銘冷漠道:“要靈石還是要命?”
“在我發簪和玉佩中,都在這兩件儲物法寶裡。”
曹子銘無聲一笑。
果然,季師弟說的都是對的。
這群人,軟弱的很。
“記住,吾乃天魔教任素瓊,讓杜宗升不服來戰。”
曹子銘時刻謹記季長生的教導,無論如何,做好表麵功夫,哪怕他說話的聲音明顯是個男的。
不重要。
同一時間。
天魔教任素瓊,在陰影處抬起了頭。
被氣樂了,還有點迷茫。
“我許久不入世,聖教現在已經淪為被栽贓陷害的對象了?”
七夕依舊堅持萬字更新,給自己點個讚,大家是不是也該來點訂閱和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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