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聞人家鈺。
該死的賤人,自己摸不清季長生底細,就想讓他動手去當那個炮灰。
當老子傻嗎?
萬汝鬆原本的確不將季長生放在眼中,可是“蘭奴”都出來了,他但凡還覺得季長生可以隨手搞定,他就沒資格成為天魔教真傳第一人。
在沒弄清楚季長生的底細之前,他寧肯唾麵自乾,也絕不會主動出手。
季長生也懶得管這對冥婚夫妻的勾心鬥角。
“萬汝鬆和聞人家鈺的情況我已經知道了,隋庭槐呢?不會也是什麼大家族的弟子吧?”
季長生說到這裡,有點皺眉。
好好的一個魔教,真傳弟子怎麼全是世家出身呢?
聖教應當以為天下百姓服務為宗旨,一個個全都出身修真世家,怎麼指望他們為百姓服務?
怎麼響應他對聖教的改造?
季長生對此很不滿。
還好,隋庭槐的情況給了他一絲希望。
“隋庭槐和長生你差不多,沒有什麼出身來曆,全靠天賦出頭。當然,他成長過程中也少不了一些長老的關愛,但他也是靠天賦和努力打動的那些長老,並沒有什麼血緣關係。單以天賦來說,隋庭槐應該是五大真傳當中最接近我的。”
任素瓊說到最後,沒忍住給自己小小的貼了個金。
她是魔教陣營金丹境第一人。
而隋庭槐被很多人譽為天魔教第一天驕。
任素瓊的對標對象一直都是隋庭槐。
季長生點了點頭。
“基本明白了,萬汝鬆,聖教叛徒之子。其父為玄都觀臥底,萬汝鬆也一直心慕玄都觀,所以才對我這個玄都觀叛徒十分仇恨,該殺。”
萬汝鬆終於沒有忍住:“家父何時成了玄都觀臥底?我又何時對你仇恨過?”
他對天發誓,他根本就沒怎麼和季長生接觸過,何來的仇恨?
季長生隨意道:“玄都觀山上有一份臥底名單,一會我就讓觀主加上你父親的名字。”
“你……”萬汝鬆差點把自己的鋼牙咬碎。
“至於你何時對我仇恨過?現在吧。”季長生的語氣有些不確定:“也有可能是日後,畢竟我是準備把你未婚妻收下當美人犬的,你肯定不能和我和平共處,還是死了好。”
季長生倒也不是專殺男的。
萬汝鬆在他這兒的取死之道是認了餘老魔當義父。
其他的都沒關係,聞人家鈺也隻是說笑。
但你認餘老魔當義父,你不死誰死?
這涉及到了季老魔的核心利益。
“好了,你先彆說話。”季長生宣判了萬汝鬆的死刑,開始宣判第二個:“孟嘉胤,沒什麼背景,直接殺了就行。”
這次蘭竹君沒崩住提醒道:“主人,孟嘉胤是婁副教主的親傳弟子。”
季長生奇怪的看向蘭竹君:“婁副教主?我們聖教有姓婁的副教主嗎?”
所有人都聽明白了季長生的意思。
內心瞬間一寒。
很顯然,婁副教主在季長生這兒已經變成了一個死人。
孟嘉胤強行讓自己保持冷靜,提醒道:“季長生,我雖然不知道你有什麼底氣,但是家師絕不是你可以輕易撼動的,就算是教主和夫人對家師都會保持一定的尊重,除非玲……”
季長生笑眯眯的拿出了一把玉劍,擺在了自己麵前。
孟嘉胤的聲音戛然而止,麵色驟然發白。
萬汝鬆更是脫口而出:“玲瓏仙劍?為何在你這裡?”
季長生懶得搭理萬汝鬆和孟嘉胤兩個死人。
他隻是對聞人家鈺和隋庭槐抬了抬下巴。
“聞人師姐,隋師兄,眾所周知,我這人為人隨和,與人為善,向來不和人輕易結怨。”
在場中人都沒眼聽。
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季長生信。
他真覺得自己是這樣的人。
“雖然你們倆之前都對我不敬,但我這人大氣,給你們一個認錯的機會。”
聞人家鈺終於開口:“季師弟,我從未和你說過話,何來的不敬?”
聞人家鈺感覺自己真冤枉。
她真的一個字都沒和季長生說過,哪來的不敬?
隋庭槐也感覺自己很冤枉。
“季師弟,我從始至終,沒對你有過任何冒犯吧?”
之前季長生是邀請過他加入肅妖組。
他隻是說三天後肅妖組還在就考慮。
還不能讓人考慮一下了?
這偌大的天魔教,隋庭槐還沒遇到過這麼不講道理的人。
想當初幾個太上長老搶著收他做弟子,他也是說要考慮考慮的。
這能叫不敬?
季長生解釋道:“以下犯上,就是不敬。我乃聖教少主,你們一個不和我說話,一個不接受我的邀請。我說你們對我不敬,你們不服嗎?還是說,你們不同意我做聖教少主?”
季長生拿起了玉劍。
“不服就說出來,我這個人海納百川。隻要你們說的有道理,我也可以退位讓賢。”
聞人家鈺和隋庭槐感覺膝蓋瞬間一軟。
聞人家鈺果斷道:“季師弟心地善良,殺伐果決,我支持季師弟做聖教少主。”
隋庭槐麵色漲紅,但是在玲瓏仙劍的威壓下,也低下了頭:“我也支持季師弟做少主。”
老師教過他,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
隋庭槐此前一直深以為然。
但是現在,季長生也教了他一件事:
不謀三天者,不足謀萬世。
今天不認季長生這個少主,他就沒有以後了。
季長生滿意的點了點頭。
就在此時,無人發現的地方,季長生的眼神略微有些僵硬。
因為他收到了觀主的信息:
“長生,師姐的劍在你那兒?我感應到了,提醒你一件事,師姐現在不在我們世界。”
季長生心說我知道,我和老婆還在天風界遇到了。
觀主的下一條消息,讓季長生懵了。
“師姐不在我們世界的時候,是不能把力量借用給玲瓏劍的。玲瓏劍本身並無威力,長生你要慎用。”
季長生人麻了。
他掂了掂手中的玉劍,輕輕揮舞了一下。
然後內心就是一沉。
真就是一把普通的玉劍。
難怪都說老婆根本不是劍修。
她用的劍都不是寶劍。
強的是玲瓏仙子這個人,不是玲瓏劍這把劍。
問題來了。
季長生看著下麵的四大真傳,感受著手中這把普通的玉劍。
不慌。
“萬汝鬆和孟嘉胤左腳先邁進本少主的洞府,定然是正道妖人的暗號,該殺。”
萬汝鬆和孟嘉胤被氣笑了。
但季長生拿起了玉劍,七彩劍氣於玉劍之上展現,立刻讓兩人笑不出來。
“聞人家鈺,隋庭槐,遇到正道妖人,聖教弟子人人得而誅之,讓我看到你們效忠本少主的誠意。”
季長生手持玉劍,七彩劍氣護體,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來自玲瓏仙劍的壓迫力。
“蘭奴,你也上,本少主這兒不養閒人。”
“萬汝鬆和孟嘉胤死,你們活。否則,一起死。動手吧,讓我看看聖教真傳弟子的成色。”
沒有大老婆,那就讓小弟們頂上去。
收小弟,不就是這時候用的嗎?
不然讓他們吃閒飯?
氣氛肅殺片刻,五大真傳弟子麵麵相覷。
片刻後,蘭竹君最先動手對萬汝鬆動手。
畢竟已經變成蘭奴了。
對季長生的心狠手辣,她認識最深,絲毫不敢和季長生廢話。
聞人佳鈺緊隨其後,直接給自己的未婚夫來了一刀。
“萬汝鬆,彆怪我。”
玲瓏仙劍在上,季長生話說的很明白,她必須要用未婚夫的人頭納這個投名狀。
死未婚夫,不死自己。
這選擇題很簡單。
隋庭槐默默站在了孟嘉胤麵前。
“孟師兄,抱歉。”
他也不想現在就開啟真傳內戰。
但被季老魔逼到懸崖上,他隻能先讓其他人死。
洞府之內,真傳血戰,瞬間爆發。
季老魔高居上座,冷眼旁觀,儘展魔頭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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